想到什麼，陸迎風歎息一聲，突然情緒低落。

“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聞不歸安慰道：“你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沒有你我還跑不出來呢。”

“我不信，他們都說你無所不能。”

“誰造的謠？世界上哪有那麼誇張的人。”

“你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誇張的人。”

陸迎風繼續滔滔不絕。

“你認識中書君，你還認識魔域左相，九陰魔尊居然還是你的弟子，連獨來獨往的劍君都和你相熟。”

“你認識人魔兩界都有名的大人物，是我活了這麼大見到過的最有身份的人，也是最神秘的人，你這樣的大人物聞竟然從未聽說過，你不會是用得假名字吧？”

聞不歸答：“真名啊！”

他穿越之前用得就是這個名字。

陸迎風沒有絲毫懷疑的信了。

他側過頭繼續問：“我還是想不通，你這樣傳說中的大人物，當初怎麼會想着跟我回玉清宗？玉清宗也沒什麼天材地寶，唯一好點的藥田都被莫回生那個家夥薅空了，總不能是因為我才去的吧？”

聞不歸答：“就是因為你才去的。”

當初的聞不歸無處可去。

“啊？你别哄我了。”

陸迎風明顯不信。

“真的，”聞不歸說：“我自己不是幹淨的人，卻非常喜歡幹淨的人，你說奇怪不奇怪？”

陸迎風沒聽懂。

“你哪不幹淨了，我又哪幹淨了？”

“心。”聞不歸說：“你們的心都很幹淨。”

“我們？”陸迎風問：“還有誰？”

“這嘛！”聞不歸故意賣起了關子，“你猜！”

“……”

陸迎風猜不出來，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其實你心也是幹淨的，隻是心思多。”

“不，”聞不歸笑道：“你隻是不了解我，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我隻希望你一輩子都見不到那樣的我。”

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卻依舊給人的心理造成了壓力，陸迎風一下子呆住了，腳步也原地頓住。

聞不歸側首，臉上帶着笑意，詢問道：“吓到了？”

陸迎風食指勾勾鼻尖，心虛道：“有一點。”

兩人邊走邊聊時間過得飛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族兩聖太靠譜，兩人一路西行，竟然未碰到一個追兵。

但兩人也沒大意到大張旗鼓的趕路，選擇了最低調的步行，雖然慢，但看起來沒威脅不顯眼。

夜間，兩人清空了一個低等魔獸的洞穴栖身。

陸迎風背人背了一天，早就累迷糊睡下了。

聞不歸徑直找了處靠起來舒服的石壁坐下，剛緩下心神，有人就迫不及待用心魂感應與他聯系。

“師兄你怎麼樣了？”

剛放開心神，中書君焦急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傳了過來。

“沒事！”

聞不歸開口讓對面安心。

“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樓明月如何？”

“……”

長久沒有得到中書君的恢複，聞不歸加緊又問：“怎麼了？怎麼突然不出聲？”

中書君心中起疑，“你在問樓明月？”

聞不歸抿唇一笑，反問：“不該問？”

“不是，”中書君說：“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聞不歸說：“哪怪了，他為我以一敵三擋住魔界追殺，我問一句不過分吧？”

“是我多想了，”中書君道歉。

深吸一口惡氣，中書君繼續回答聞不歸的問題。

“樓明月很好，應該會去見天老怪最後一面，然後帶洛明軒回人族安葬。”

“洛明軒真死了。”

聞不歸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已犧牲，我已親眼看過他的屍體。”

聞不歸歎息一聲，“可惜了！”

功虧一篑。

想到什麼，聞不歸突然語氣正經起來。

“你說樓明月要去見天老怪？”

“是！”中書君說：“有什麼問題嗎？”

聞不歸不會突然說無意義的話。

聞不歸說：“提醒他還是不要去見了，我總覺得這事有古怪。”

中書君敏銳的察覺到了聞不歸話裡有話，沉默片刻，他才謹慎問出口。

“師兄可是說天老怪有問題？是有什麼證據嗎？”

“我的提醒就是證據，你隻要按我的意思提醒就夠了。”

聞不歸話說得是相當的狂，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可信。

但中書君還是問了一句，“天老怪真有問題？樓明月與他可是多年故友，天老怪也是樓明月唯一的一個朋友。”

“唯一？”聞不歸當場戳破這句謠言，“你不是他的朋友？”

“這……”

中書君遲疑了。

雖說他與樓明月講得來，但也沒有到呼朋喚友的地步。

收回心神，中書君繼續執着剛才的問題，“師兄，你還沒告訴我一個清晰的答案。”

“沒有清晰的答案，”聞不歸說：“信不信随你！”

他懶得解釋。

樓明月為天老怪而來，這本身就值得聞不歸懷疑。

因為樓明月之所以會出現在魔域，出現在比試台，他就已經很笃定這是九陰為他埋伏的一把利刃。

可惜這柄利刃因洛明軒之故，被他策反了。

世界上無巧不成書，巧成這樣都不懷疑，聞不歸就不配自稱一個智者。

再說後來樓明月在魔域搞出那麼大動靜，天老怪都沒出現，這不正常。

千萬别說被囚。

做樓明月唯一的朋友不可能是個廢人。

聞不歸都把魔兵魔将魔域九層勢力勸引走來追殺他了，天老怪都還沒脫身，這不是比陸迎風都不如？

再往深了想，幾乎全是漏洞，聞不歸都懶得在這事上費心思了。

舒了口氣，聞不歸想要問明情況，現在中書君閑下來與他傳話，想來也是脫出危險了。

“九陰那邊怎麼樣了。”

還在晃神的中書君回過神來答：“好像是，被聞三思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