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聞三思了然點頭。

“你突然對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點可憐他。”

“多此一舉，他比你清醒，你還是多可憐可憐自己吧。”

聞不歸轉戳人軟肋。

“這麼久的未婚妻都沒能迎回自己府裡，怎麼還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真是活該！”

“你可真會捅人心窩子！”

聞三思捂着心口一臉難受。

聊到這個話題，聞不歸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憤恨的一握拳，“别讓我知道是那個沒腦子的亂傳謠言，抓到了我把他的頭擰下來！”

“這事吧！”聞三思也有話要說，“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聞不歸白了他一眼，“不是空穴來風，你難道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清楚？”

“這嘛！”

聞三思一下有嘴難言。

“謠言止于智者！”

聞不歸他想勸解對方放過這個話題。

聞三思一邊偷偷觀察着聞不歸的臉色，一面小心謹慎地後退，等他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他才開口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當年你魔尊聽封那一夜，我親眼看見九陰他偷偷的……，好像是親了你。”

“？”

聞不歸當事人比他還要震驚。

“你說什麼？”

“親你！”

聞三思隻講重點，他還加重了語氣。

“見鬼！”

聞不歸再次爆粗了。

聽封那一夜的憶是空的，可恨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不知道？”聞三思試探問。

“我知道什麼我就知道，我都……”

聞不歸及時刹住，他差點暴露他失憶的事實。

“你都什麼？”

一句未盡之語勾得聞三思心裡癢癢。

聞不歸思緒回歸，腦子轉得極快，他眼睛一眯，冷笑接下聞三思後面的話。

“我都沒來得及殺人滅口，好在你現在送上門來，我現在動手也還來得及。”

“不是吧！”

得到這樣的答案，聞三思是崩潰的，虧他跑這麼遠來問的。

“滾吧！”

煩躁的聞不歸開始趕人。

“真的不能展開說說嘛？”

聞三思還不死心。

聞不歸眼睛慣性一眯，“不滾是等我幫你把頭拎下來滅口？”

“你讓我就這樣走啊？”

聞三思就是不死心，怎麼樣也要一個答案，敷衍也行，至少給他一點線索聯想吧？

聞不歸眯眼笑，“要不然你給我磕一個再走？”

“哎呀哎呀！”

白走一趟，聞三思連連唉聲歎氣。

他轉身走入夜色。

寒涼的夜風中，變小的身影突然又轉過頭來。

兩人隔着一段深沉的夜幕，兩人都隻看得見對方的身形卻看不清對方的臉。

此刻，一陣風襲來，林中樹葉急轉，入數百隻黑夜中起舞的葉碟，包圍着樹林中靜靜對立的兩人。

林中奇怪的氣氛中，聞三思故作輕快開口。

“當魔尊嗎？我跟你混啊。”

“不當。”

聞不歸的聲音冷冷的。

以後的人生他不想在和魔族有任何牽扯，該還的他已經還了。

做魔尊很累，這魔尊愛誰做誰做！

“這次不是試探。”聞三思說。

“不當。”

聞不歸已經沒有改變他的回答。

“真不當？”

“真不當。”

“你比他更适合那個位置。”

“你怎麼不當他面說。”

這個他，是九陰。

“你該走了。”聞不歸提醒。

聞不歸需要他，魔域也需要他。

是的，聞三思才是聞不歸放在魔域最大的棋子。

明明都跟着他改姓，可越是這般明顯，就越是能潛藏得更深。

扮豬吃虎，聞三思的拿手好戲。

“不是很想走。”

聞三思難得沖動一回。

聞不歸道：“不會是最後一面的。”

“萬年光陰太久，我不是你。”

這是聞三思第一次責怪聞不歸為什麼消失了萬年，甚至沒有跟任何人說理由，他就突然消失了。

萬年後，他又突然出現了。

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你要是不喜歡九陰，過來找我，我帶你去看更大的世界。”

“什麼時候？”

聞三思此刻臉上的笑容，明亮耀眼。

“任何時候！”

聞不歸作出保證。

有了聞不歸的保證，聞三思終于肯離開了。

聞三思一走，聞不歸就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另一邊，久等不來聞不歸的霧十郎，他站在水牢的宮殿外，焦急的原地來回轉圈。

他心裡無由來的急了。

是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

擡頭望着水牢方向的宮殿。

宮殿群如同隐藏在陰影夜空下的之中鬼魅，神秘而又恐怖，彌漫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清的虛無，又暗又沉。

“反正人還沒來，不如我先去探探路。”

霧十郎這麼想着，他轉身飛入了暗沉沉的宮殿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