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撕開了僞裝。
聞不歸連搖頭,心中胸有成竹,“你殺不了我,這點好處根本上不能成立。”
九陰保證道:“至少能讓你少受皮肉之苦。”
之後的牢獄之災,他能保證聞不歸不受一點皮外傷,但礙于他魔尊的立場,這話他不能明說。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
說完這句,聞不歸立馬變臉,“我可以不交,也可以不死。”
“你可能不死,但你不能不交!”
九陰神情笃定,“你已經被包圍了了。”
聞不歸半步不退。
“甯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可以試試我還有多少手段,我保證能讓魔域重新洗牌,你能坐上這至尊之位,我也有能力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你不能!”
九陰難得露出一抹笑,那是胸有成竹的笑容。
他大手一揮,魔兵兩邊分開,陸迎風被魔兵反絞手臂,押出人群。
他的嘴也被繩索攔堵,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聞不歸沒事人樣轉過頭來,平淡地說道:“這樣的籌碼可不夠。”
九陰加大力度,“那加上她呢?”
話音剛落,傷痕累累的少女也被拖了上來,破布般的扔在衆人腳下。
朱顔被挖去陸一隻左眼,嘴角還在不斷湧出鮮血,見到聞不歸的臉,她的臉上立即流出兩行血淚。
“主人,是我沒用。”
原本跟在後方的漪蘭,聽到自己心腹這樣的話語,神态已然瘋魔。
她跌跌撞撞地擠到朱顔身邊,“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他的人?!”
朱顔被魔兵帶走的時候,她使命阻攔,直到魔将拿出了九陰的信物,她才不得已放手。
但她也沒就此放任她的心腹不管,一路跟着過來。
前期朱顔也是一路抵抗,最終被人重傷,還挖走陸一隻眼。
漪蘭心有不忍幾次阻攔,有心無力。
她現在的權利早被架空,能聽她話權利最高的也隻剩朱顔,可現在這些人,連她的朱顔也要帶走。
漪蘭終于體會到陸失去權利的無奈,但現在她的親信又在她心口無形地捅了一刀。
重重的一刀!
“怎麼可能?”
漪蘭掙紮起身,攔在朱顔的前面,伸手緊抓起朱顔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
她聲嘶力竭的質問:“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對你不好嗎?漪蘭此刻心如刀絞。
最信任的心腹背叛了自己,還是為了她最憎恨的人,漪蘭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難道聞不歸生來就是來克自己的?
朱顔别過臉,不願去看漪蘭那張充滿失望的臉。
“我隻有一主,從來沒有背叛一說。”
“啪!”
氣堵在胸口讓人呼吸都覺得脹痛,漪蘭一耳光恨恨扇在朱顔臉上。
“賤人!”
她緊緊攥着朱顔的領口,狀若瘋魔不斷搖晃着朱顔,口中不斷發出質問。
“你怎麼可以背叛我,怎麼可以?我可是把你當做親姊妹,對你全心信任,你說?你怎麼忍心背叛我!太可惡了!簡直可惡至極!”
朱顔是他的人,聞不歸是剛才見到朱顔的臉才記起來的。
他這記憶恢複的就很靈性。
轉頭看向九陰,聞不歸臉上的面具很好的掩飾住了他所有的神情。
“我不認識她。”
他不能承認。
一旦松口,朱顔面對漪蘭那個瘋女人一定會死,九陰也不見得會站在他這邊。
意外的是,九陰這次,居然就真的站在了他這邊。
九陰命令道:“瘋瘋癫癫成何體統?還愣着做什麼?魔妃心緒不甯需要休息,把人帶下去。”
聞不歸一出口,漪蘭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是你!”
她掙脫了魔兵的鉗制,瘋狂地沖上了台,剛舉起手準備給聞不歸一耳光,就被擋在他前面的九陰攔住。
“你在幹什麼?”
九陰揮開了漪蘭的手。
漪蘭一個踉跄,後又穩住身形,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九陰維護的聞不歸身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聞不歸兩手一攤,意有所指,“這自然就要問某人了。”
她不可置信的目光遊走一瞬,最終落在了一旁的九陰身上,語氣中滿是怨怼。
“是你把他帶回來的?”
攔在聞不歸身前的身影是那般高大,那道高大的身影也曾經擋在她身前,為他遮住這世間的風風雨雨。
可現在這份椅靠變成别人的了,漪蘭怎能甘心。
“你怎麼能讓他回來,我才是你相守一生的人!”
“打住!”聞不歸很無辜上前,“我與他是正正經經的關系,怎麼被你這麼一說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漪蘭瞪他,“你搶走了他。”
“并沒有,”聞不歸說:“你們兩位已經萬年好合了,怎麼你還會說這樣的話?”
“我都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你為什麼就是不信,那些就隻是謠言。”
聞不歸都解釋累了。
他記得之前他們師徒質變的關系還出了很多話本,可聞不歸自認是直男,他喜歡幹淨清純的女子。
當初他也查過謠言從何而來,最後又因剿滅的士族有死灰複燃之向,不得已這事就耽擱了。
直到現在,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是絕對不會,對九陰這種陰沉的野心家,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的。
最讓聞不歸不能接受的是九陰比他高半個頭,與他站一起,他的氣勢都被比下去了。
就比如現在,九陰,衆星拱月,他,形單影隻。
這種三十年河東西差距讓身為男人的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