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三思把笑擠出出一朵花,“那你能帶着他去别處試嗎?我們魔域經不起你的折騰。”
又是這樣的話,此刻,聞不歸聽起來很不舒服。
“生氣了?”
察覺到聞不歸的臉色,聞三思也後知後覺自己的話說重了。
雖然那話隻是個玩笑。
“有點。”
聞不歸不想委屈自己。
“那怎麼辦?”
聞三思的這個台階是給自己的,他惹不起樓明月,但他更惹不起眼前人。
再有,對方替他分析局勢,提點自己,這本身也幫了他很大忙。
雖然也有算計的成分,但聞三思确确實實是受益人,于情于理他也該識趣,讓聞不歸把他開始想要做的事情交給自己。
當然,沖聞不歸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他也不敢讓聞不歸在魔域搞事。
因為,對方搞事,一定是大事!
默契無聲。
聞不歸眼眸一亮,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順着杆子往上爬。
“幫我找個人,我也就不生氣了。”
這事是他答應的,本來是他自己幹,但現在現成的白工,不用白不用。
“找誰?”
聞三思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聞不歸吐出一個要人命的名字。
“洛明軒。”
“樓明月的大弟子!”
通曉天下事的聞三思立刻問:“你找他幹嘛?”
“受人所托。”聞不歸說。
語氣看似大大咧咧,聞三思本意試探,“誰啊?居然能指揮你做事?”
“呵!”
聞不歸微微勾起唇角,幽幽淺笑,笑意卻不入眼底,一雙深邃的眼眸,冷如寒冰。
“膽子變大了,怎麼?不怕我了?”
一下被人撕去僞裝,聞三思那一刻的心神是惶恐的,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身體如電流擊中般僵硬,動彈不得,許久才恢複原狀。
點頭,他老實道:“還是怕的。”
眼眸一垂,遮掩住眼底的情緒,聞不歸看似閑聊問對方,“我真有這麼可怕?”
說怕他的人現在不止一個。
“咦?”
沒有察覺到聞不歸的殺意,他是意外的,畢竟之前對方用這種眼神看人,那就人是有人要死了。
聞三思與他并排坐在玄冰床上,他探出半邊身子往聞不歸那邊靠近,臉上露出懷疑神色。
“這次見面,我總覺得你不一樣了,你不會是假扮的吧?”
“是啊,我是假扮的。”聞不歸闆着臉說:“真正的聞不歸,早在萬年前就死了。”
“開個玩笑,”聞三思縮回身子讪笑,“假冒的臉可以有,但假冒的腦子天下間可找不出。”
聞不歸饒有意思地盯着他,“你對我了解深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一是好奇,二是試探,而對面卻完全誤會了他的意思,縮着脖子道了一聲,“不敢!”
沒意思。
聞不歸站起來往外走,“我去接個人,三天後我來找你。”
追着站起身來,聞三思探手問:“三天時間會不會太短?”
“我趕時間。”
聞不歸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權利。
去了與陸迎風約定的地點,他腳程快了,陸迎風還沒有到。
附近找了個廢棄洞府,聞不歸住了進去。
煉氣期也熬了幾個月,此時升築基應該不會太高調,聞不歸就順帶把修為提上了築基。
想了想之後還要回末之墳場,他把修為控在了築基巅峰,修為與陸迎風隻餘微末。
果然,陸迎風到的時候,第一眼注意到到的,就是他的修為。
“你築基了,這麼快?築基巅峰?”
陸迎風走進洞府,一下瞬移聞不歸眼前,臉上神情又是驚喜又是震驚。
洞府很幹淨,隻有左側一塊巨大的石頭被削成一塊平地,是聞不歸的臨時床。
見陸迎風到了,他一撩裙擺走下巨大的平石,開口就是勸退,“你真要去無欲道場啊,這萬戰節可不太平。”
一下就被人帶走節奏,陸迎風蹙起了眉,“不太平?能有什麼事,難道你有消息?”
“不對啊,你都有小道消息,玉牌群裡怎麼沒人說。”
嘀咕着,陸迎風從懷裡拿出了玉牌。
玉牌裡的聲音,隻有經過玉牌主人的應許,才會被其他人聽見。
聞不歸聽不見玉牌裡傳出聲音,隻是看見陸迎風甩了甩玉牌,然後舉高,好像在接收信号的樣子。
此刻聞不歸很懷疑,發明這通訊玉牌的人,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因為他的功能和手機簡直太像了,居然還能群聊。
“這玉牌是哪裡來的?”
玉牌的出現,在他脫困無常獄之後,之前聞不歸是沒有見過這玩意的。
陸迎風回過神來答他的話,“當然是買來的。”
“不是,”聞不歸無奈一笑,把意思問得更精短,“我想問的是,玉牌是誰發明的?”
想了一下,沒有答案的陸迎風懵懂搖頭。
“不知道,反正突然流行起來的。”
“好吧。”
聞不歸對他回答這個問題不抱期望了。
陸迎風此時也不想多說廢話,他伸手拖起聞不歸的手腕朝洞府外走去,一面頭也不回催促道:“我們快點,萬戰節快要開始了,我們别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