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洛西,隻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
作為一個睚眦必報的好邪神,洛西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惹惱了他的人。
洛西想到這裡,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露出了陰恻恻的笑容。
他都已經在腦中想好了一号吃下河鲀的反應。
那必定是口吐白沫,凄慘地抽搐死去。
幻想着屆時的美景,洛西步伐輕快地拎着河鲀魚片準備前往一号實驗室。
在前往一号實驗室路上時,突然有一陣涼意爬上了洛西的後背。
就像是……有什麼人正在注視着自己。
洛西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過去。
銀白色的通道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存在的蛛絲馬迹。
洛西皺了下眉,懷疑是自己想多了,随後轉過了身——
一張放大的人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洛西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往後大跳了一步。
來者似乎是被他逗樂了:“至于反應那麼大嗎?跟貓一樣,受不得驚。”
洛西這才有空觀察起了對方。
這是一個看起來還挺年輕的研究員,留着半長的頭發,紮成了一個小辮子,臉上戴着一副金絲眼鏡。
光是看外表的話,會覺得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潇灑随性的人。
但仔細看他的衣服,就會發現極為整潔,沒有一點污漬折痕。
洛西心中警惕,嘴上卻是不客氣地指責:“所以呢?你不覺得你很沒禮貌嗎?突然出現在别人的背後很吓人的。”
來者愣了下,舉起雙手笑着道歉:“是我的不對。那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好不好呀?”
“誰稀罕你的道歉啊。”洛西不屑,“還有,到現在你都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吧。”
“不會吧?我還以為在這座研究所沒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洛西嫌棄:“你以為你是誰啊,誰都得知道你的名字嗎?”
對方看起來極為受挫地歎了口氣:“我叫陳梳水,也算是你的直系上司了,結果你居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洛西愣了一下,從腦子裡搜刮了一下記憶。
似乎在前幾天,莫林和陳澤宇有提起過陳梳水這個名字。
陳梳水傷心道:“你們入職會議還是我開的呢,至少應該要記一下我叫什麼吧。”
洛西敷衍道:“好的,陳主任,我接下來還要去忙着研究呢。那就慢走不送了。”
說完洛西就想從陳梳水的身旁繞過去,但卻沒想到陳梳水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話還沒說完,就先走了,有點不太好吧?”
洛西擡眼,和陳梳水對上了視線。
陳梳水還是那副笑意盈然的模樣,但眼神卻是多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洛西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收回了腿:“那行,我聽聽你要說什麼。”
陳梳水笑意更盛:“那我們坐着聊一會吧,去我的茶室,喝杯茶怎麼樣?”
“請坐。”
陳梳水推開門,洛西随意地走了進來看了一圈,毫不客氣地往那最豪華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了。
陳梳水眼皮一抽。
這小研究員也真不客氣,進門直接就往那主位上坐。
不過陳梳水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給洛西泡起了茶。
陳家作為書香世家,茶道自然也是修習的一環。陳梳水從小開始練習茶道,技藝倒也稱得上是不錯。
洛西坐在主位上雙臂交疊,欣賞着陳梳水的動作點了點頭:“這泡的還不錯。”
陳梳水給洛西端了一盞茶,問道:“是我的手法不錯?”
洛西否認:“也不是,就是動作挺好看的,就如果下次能加點花式,轉幾個圈跳幾個舞就更好了。”
陳梳水勉強維持着自己的笑容。
不是,他是拿自己的泡茶當成了表演嗎?
洛西端起茶喝了一口,被苦得縮了縮鼻子,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陳梳水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這可是上好的古樹茶,一兩就要上萬了。
洛西極為自然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放松地問道:“所以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梳水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一号現在是由你負責研究,我呢,也就想着找你聊一聊,看看你接下來的研究方向。”
“我還沒确定,等過幾天開會的時候再聊吧。”
陳梳水故作訝異:“奇怪,我怎麼以為你已經确定方向了呢?”
洛西掀了下眼皮,心中的那根弦繃緊了一些。
陳梳水的目光落在了洛西身旁的那袋河鲀魚片上。
“我還以為……你想測測一号的毒性耐受呢。”
到了這一句,已然是圖窮匕見。
“所以呢?”洛西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陳梳水笑吟吟道:“沒關系。我們實驗室是允許做毒性測試的,隻需要提前做好上報通過審核,毒量控制好量,依次疊加就可以了。”
“但是,”他話鋒一轉,“未經審批随意進行毒性測試,是不被允許的。”
洛西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不是想扣了我的東西?”
陳梳水颔首:“我希望我們還是按照章程,合理推進實驗。當然,毒物審批也要通過官方程序。”
陳梳水說完之後,等待着洛西的回答。
在他的預設之中,洛西應該是會道歉并答應。如果是拒絕他的要求,那他也隻能拿出主任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