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律等人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你們知道消息為什麼不一早告訴我們!?我看你們也是月影教的人吧!”
這一刻,那些玩家像是找到了同一個發洩口,紛紛将所有不滿的情緒發洩在陳律等人的身上。陳律隻面無表情看着他們嘴巴一開一合,仿佛聽不到聲音一般,沒有理會那些語言。
白寒時垂落在身側的手默默搭上了扳機。
“發的什麼羊癫瘋呢!”胡文勳忍不住破口大罵,“剛剛姓符的給你們洗腦,想殺你們,你們不敢罵他,就隻敢對着玩家發瘋嗎!?”
“那好歹符雲聲是光明正大來殺我們,你們呢!你們是想偷偷害死我們!!”
胡文勳被這話驚到啞口無言,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會是這種想法,明明要傷害他們的人是符雲聲啊!
辱罵的聲音越來越多,就像是湖泊裡溢滿的水終于找到了排流的溝渠。
“掃把星!”
“你們怎麼不去死!”
“……”
“砰”的一聲槍響,讓所有聲音悉數淹沒,最先對陳律進行羞辱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面露驚恐,身下流出了不明的透明液體。
陳律歎了口氣,擡手壓下白寒時舉起的槍。
“我這個人呢,不喜歡與人争辯什麼,能用武力就用武力解決事情。但我身邊這位不一樣,”陳律咧嘴一笑,指着身邊的白寒時,“别看他面無表情不愛說話,他脾氣可是比我還爆,要麼不動手,要麼動手就是沖着命去的。”
白寒時也歎了口氣:“诽謗也是會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陳律說:“是嗎?那你剛剛在做什麼呢?”
“打喪屍。不過很可惜,沒打中。”
白寒時的開槍舉動和蔑視一切的神情,徹底激怒了對立的玩家們,他們一緻露出憎惡的面容,有人高舉武器大喊:“殺了他們!不然他們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朱大志大喊:“我們什麼時候要害你們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顫顫巍巍地朝他開出一槍,但對方顯然不會使用槍□□一顆子彈離朱大志的頭還差上十萬八千裡,但他還是被吓到猛地抱住了腦袋。
胡文勳惱怒上前,被陳律一把抓住手腕。
陳律面沖那群玩家,說:“既然這樣,那這塊地方就留給你們,我們走。”
胡文勳一臉錯愕地看着他。
這位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玩家們這時候沒有阻攔他們離開,對于他們來說,外面要比這地下危險的多,那些人出去,就是在自尋死路!
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申月穎又追了上去,喊道:“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走!”
胡文勳原本以為陳律會拒絕,結果陳律隻是淡淡說:“想跟就跟着吧。”
申月穎頓時開懷一笑,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離開。
朱大志和胡文勳對視一眼,兩人看看并肩走在一起的陳律和白寒時,又看看默默跟在他們身後面帶微笑的申月穎,默契一緻地歎了口氣。
商場不止一個出入口,他們跟着緊急出口的指示燈一路走,終于來到地面。
看地圖顯示,庇護所距離他們還有兩公裡。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該怎麼繞過外圍的喪屍進去呢?
朱大志腦瓜一動,說:“既然商場不止一個出入口,那庇護所肯定也是吧,不然那群NPC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說的真對,”陳律面帶笑容地鼓了鼓掌,“那咱們要去哪裡找别的入口呀?”
“這……”朱大志想了想,“要不抓個NPC問問?”
“……”
沒有人再回答,也就意味着這個主意并不靠譜。且不說武裝者會不會把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那群人現在已經将所有玩家列成了通緝目标,還沒等靠近,對面估計就會先拿槍子伺候他們。
抓一個也不是問題,問題隻在于現在所有的武裝者們都在庇護所内嚴防死守。想抓可以,先進庇護所,于是陷入了一個死結當中。
幾人沉默了幾秒後,陳律扭頭看着白寒時,問:“白醫生,你怎麼看?”
詢問白寒時好像成為了他下意識的一個習慣,又或者說他習慣白寒時在自己身邊。
“有個簡單的辦法。”白寒時對陳律的問題向來知無不言。
他一說簡單,頓時所有目光全都彙集在了他的身上。隻見白寒時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身負重任地點開了地圖,随後他的手指不斷在地圖上放大縮小地觀察着什麼,過了大概五分鐘,他指着一處地點将其标了紅,說:“出口位置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