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陳言澈和摩耶竟然被其他病人認了出來,熱情地拉着他們一起合照。
摩耶還有些不太适應這種過分熱情的靠近,卻也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不過是忍耐幾秒罷了,大度地閻王大人可以接受。
“我補了選秀節目,我真的超喜歡你們!”女生捧着手機雙眼放光地看着陳言澈,“一定要加油哦!”
陳言澈有些不好意思卻又難掩開心的嘴角,真摯又感動地說:“謝謝,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摩耶看了陳言澈一眼,佩服他随時随地的随遇而安。
果然是四兩七錢的命,當得起一句“時來運轉喜開顔,多年枯木逢春花”的批語。
周謙之前手裡還有其他藝人,但自從陳言澈和摩耶的人氣上來之後就主要圍着他倆轉了。
事實證明周謙的眼光不錯,短短半個月時間,陳言澈和摩耶受到的關注就已經超過了同期所有新人。
不少資源接踵而至,一開始他還想着來者不拒,但是數量多了之後也有了一些可以挑選的餘地。
尤其是老闆還親自交代了要好生對待,更讓周謙有了長遠的盤算。
這兩人都簽的十年長約,如今才過去兩年就已經有了如今的知名度,已經算是喜出望外了。
要知道公司可不止簽了兩個人,多如過江之鲫的新人懷揣着一顆明星夢進入公司,最終等待他們的就是被荒廢的十年。
人們隻知道,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卻不知道哪怕隻是小紅也已經是人上人了,多的是默默無聞庸庸碌碌。
對于公司來說也是一樣。
簽約一百個新人,隻要有一個能爆紅,那就是血賺。
想明白這一點,周謙就想更加用心對待這兩個璞玉。
陳言澈全然不知經紀人在想什麼,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他的目光四下轉動,似乎是想找到更多喜歡他的人一樣,卻無意間看到了什麼,連忙拉了拉摩耶的衣袖:“你看,剛剛我們在餐廳看到的人。”
摩耶下意識以為陳言澈說的是封鳴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是剛才那兩個形迹可疑的男人。
矮一點的男生摘了墨鏡露出了通紅的眼睛,緊繃着臉顯然是在生氣,高個子男人一伸手就被他躲開了,就像是炸毛的貓一樣,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高個男人拿他完全沒有半點辦法,不敢強制也不敢松懈,急得滿頭是汗,就差給他跪下了。
那一大群黑衣保镖背對着圍成了一圈,看着有些浮誇又有些滑稽。
好像在拍什麼霸總短劇一樣。
隻是兩個主角都有點太好看了。
周謙順着看過去,隻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同時還把陳言澈和摩耶的腦袋都扭了過來。
“什麼八卦都看亂看。”
陳言澈揉着腦袋不滿地問:“咋了嘛,他是閻王爺啊青天白日不讓看!”
摩耶:“……”
真·閻王爺也沒見你少看。
周謙冷笑一聲:“這可是位比閻王爺還狠的主。”
“雖然叫謝懷良卻是一點也不良,船王謝家關系複雜,大房子嗣凋零,他本來是被寄予厚望的二房獨子,卻不顧家族反對非要娶的男老婆,為此不惜放棄了兩條航線被趕出了家門,後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不僅讓三房四房把吞下的航線交了出來,還成為了現在謝家的實際掌權人。”
陳言澈平生最愛聽傳奇故事,立刻就追問道:“這人好強啊,他一定很愛他老婆!”
“聽說他老婆隻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好運,讓謝懷良言聽計從……”
或許是他們仨擠成一團走路的模樣太怪異,亦或者是背後蛐蛐人的行為不道德,那邊的謝懷良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朝他們看了過來。
周謙和陳言澈頓時僵在原地,都不知道該邁那隻腳了。
要死,該不會是被聽見了吧!
隻有摩耶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腳步不停地走到保姆車前敲了敲,司機立刻打開了門,單手插兜利落地跨了上去,一個優雅轉身坐在椅子上,長腿翹在膝頭,單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的樣子比誰都心安理得。
要不是陳言澈知道自己的室友從小孤苦無依,饑一頓飽一頓地長大,否則就這一個動作就會讓他以為是哪兒來的王孫貴族。
周謙也愣住了。
總覺得現在的葉諾跟他印象裡怯懦自卑的小少年不太一樣了。
有些鋒芒流露,卻并不讓人覺得裝逼或者厭煩,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姿态,讓人下意識想要服從。
“不走嗎?”
摩耶又打了個哈欠,早上五點起床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再折騰下去真得把他法相都逼出來了。
謝懷良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陳言澈連忙拉着周謙趕緊上車。
摩耶轉頭透過單面玻璃看過去,謝懷良的對象拉開了車門坐上去,在關門的時候被回過神的謝懷良攔住,半蹭半擠地湊了上去,車門一關,一衆保镖立刻上了前後兩輛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陳言澈欺身過來整個人都貼在了玻璃窗上,恨不能跟着那幾輛車一起去。
“你說到底是什麼病呢?”陳言澈轉頭問摩耶,“這麼好的醫院都治不好?”
周謙還有些後怕,看見陳言澈還敢八卦,一把将他拉過來拍了一下:“還有心思管别人,不許在外面亂說聽到了嗎?那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
陳言澈愣了一下,最後乖乖點頭。
周謙又看了一眼摩耶,卻見他已經閉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雖然性格有些難以捉摸,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好帶,也難怪老闆那麼看中了。
摩耶不知道周謙在想什麼,隻是在心裡回答了陳言澈的問題。
是病也不是,說難治卻也容易。
因為這病,鬼能治,人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