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很快過去,下午又是樊老的課,衆人也打不起什麼精神。
課上到一半,餘執胃裡的翻江倒海終于有了結果,他皺起了眉,在三分之一秒内作出決定,從後門飛奔出去。
樊老似乎沒感覺到他的離去,依舊在講着課。
經曆了半節課後,餘執在下課鈴中終于走出了廁所。
一出門,他腳下一軟,一股失重傳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餘執一把扶住旁邊的門框,才堪堪穩住身體,接着就是一股虛脫感湧上四肢。
餘執連帶着季銘一起問候了燒烤的祖宗十八代,虛弱地靠在門邊緩了一陣,就看見又是烏泱泱一群人走到這邊,這回甚至站在廁所門口邊聊邊吃。
餘執聞着夾雜着廁所味的食物香氣,一把捂住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班時,樊老已經走了,教室裡又恢複往日吵鬧的氣氛。
大概是今早跑步眉跟上餘執失了面子,程翔隻是看了他一眼,甩過去一個不太高興的眼神,沒再出言嘲諷。
餘執看向座位,突然發現沒有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人的身影,他後面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餘執挑了下眉,看着他的座位感到有些訝異。
一片不知道是什麼的空氣污染物被風帶起,在半空中打個幾個旋,不偏不倚地落在季銘的凳子上,餘執注視了片刻,事實證明仇恨能戰勝強迫症,他壓根沒想拿起它。
餘執忍不住又皺了下眉,教室裡的雜亂讓他有些難受,他趕緊拿出一本書瞅了兩下,看見那一絲不苟的字迹才松了口氣。
下午的課過去的很快,當餘執從學習狀态解脫出來後,餘光中瞥到後排的座位,發現還是空的,收拾東西的手下意識停在半空。
但也就是一瞬,餘執又恢複往日的淡定,他快速收拾好書包,徑直走出班。
将班裡的雜亂隔絕開,餘執松了口氣,快步離開學校。
回到家後,餘執看到項炀給他發來一條短信:執兒,第一天正式上學感覺咋樣?
餘執揉了兩下整齊的頭發,将它弄得更加蓬松,這才動了動手指,打出幾個字。
【魚】:不咋地。
【你走了爺很孤單】:喲,那誰又惹你了?
餘執對他的影響可以說是忽好忽壞,當然現在是想到他就來氣。
他緩了一下自己有些暴躁的情緒,先沒回複,準備等項炀的下一句。
果然,頭像下面出現“正在輸入中……”,
過了一會兒,字體消失,又彈出一句話。
【你走了爺很孤單】:他咋了你,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餘執盯着那排字看了半晌,如果項炀還在他樓下,現在可能窗戶上就會被他來一下,心裡默念一句交友不慎,餘執摁熄屏幕就往旁邊一扔。
項炀那邊沒繼續開口,估計在那邊憋笑。
又等了一會兒,餘執手機一震,他拿起來一看,項炀果然又道:是不是沒玩過他?
餘執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今天的事告訴項炀,尤其是他中午的行為,從字裡行間都能感覺到餘執不滿。
項炀在得知這件事後,先是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緊接着又發來一條消息。
【你走了爺很孤單】:我操,這比我還過分。
餘執想到第一次和項炀見面時的場景,臉色有些微妙,說不出是氣憤多一點還是想笑多一點。
餘執心說你還知道你自己過分,為他的自知之明震驚了一把。
項炀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屏幕上又出現一條新消息。
【你走了爺很孤單】:我向來有很強的自我認知。
餘執看到這句把眼白向他展示了一下,看着時間不早了,收拾一下開始寫作業。
項炀那邊沒再發過來消息,估計也開始寫作業了。
晚上十點半,餘執準時停下手中的筆,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背,仰頭靠在椅背上。
他給項炀發過去一句:睡了。起身就去洗臉。
回來時發現項炀回來句:晚安。
餘執合上眼,準備把昨天的覺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