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祁修竹沒忍住,趴在賀免的椅子上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還不忘看熱鬧:“人家問你呢,處嗎?”
他的燒還沒退,身上的體溫比平時高一些。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賀免的頸後,酥酥麻麻的帶一點癢。
賀免渾身不自在,聽筒那邊的聲音一直沒停,他更難受了。
他擡眸看了眼祁修竹,見他一點别的反應也沒有,扯了扯嘴角打開話筒。
“不處。”賀免冷着聲音說,“他有對象了。”
他說完便關了聽筒和話筒,連帶着隊内消息也一塊兒屏蔽了。沒過一會兒這把遊戲結束,賀免把手機還給祁修竹,回電腦前繼續整理他的文件。
“以後少玩點遊戲。”賀免盯着屏幕,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騙子太多。”
賀免此時的臉有多臭,祁修竹就笑得有多燦爛。
太有意思了。
“為什麼不玩?”祁修竹說,“玩遊戲能憑空多出個對象,多好玩啊。”
賀免偏頭看他,眉頭壓得低低的,祁修竹笑着問他:“我說得不對嗎?”
“你說得對。”賀免抓了把頭發,“你是我祖宗。”
祁修竹又笑起來,笑得比剛才還過分。
賀免一臉無奈:“你腦子燒壞了是吧?”
祁修竹一點沒生氣,眸底水光潋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門口挂着的鈴铛突然響了,大門被敲了兩下,随後被人推開。
祁修竹和賀免一起看過去,見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門口,略有些局促地朝這邊看來。
雨下得正大,男生沒有打傘。他渾身都濕透了,頭發還在滴水。
祁修竹認得那身校服,估摸着這應該是附近高中的學生。
他坐着沒出聲,身邊的賀免動了動,冷不丁對門口的人說:“回去。”
祁修竹詫異地看他一眼,見他周身的氣場冷下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也不帶一絲情緒。
祁修竹聽出他有點生氣,但不明白為什麼。
男生沒聽賀免的話,關上門徑直往裡走。
賀免推開椅子站起來:“讓你進來了嗎?站那别動。”
男生垂在腿邊的手握了握,肩頸僵硬,擰着頭看了祁修竹一眼,又重新看向賀免:“我不,我要找你紋身。”
祁修竹琢磨出味了,這是未成年找上門了?
賀免摁了下太陽穴,嚴厲道:“我不給未成年紋身。”
他闆着臉的時候确實挺唬人的,男生抿了下唇,一咬牙在沙發上坐下來,大有一副誓不罷休就不走了的意思。
“喬果。”賀免叫出這聲名字的時候,祁修竹見男生明顯抖了一下,“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們顯然是認識的,祁修竹皺了下眉,扯住賀免的衣袖:“這麼兇幹什麼?好好說不行嗎?”
賀免看向祁修竹時語氣軟下去,壓低聲音無奈道:“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好聲好氣跟他說他根本不聽。”
祁修竹松開手:“他為什麼非要紋身?”
祁修竹說着往客廳裡看了一眼,喬果接觸到他的視線一頓,旋即扭頭看向别處。
賀免把電腦關了,抱着手說:“不知道,他還背着我找過鐘延,挺執着的。”
喬果身闆挺瘦,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裡面的校服看起來很舊了。
他放了句狠話後,就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跟那種叛逆的小孩沾不上邊。
賀免看着他的背影,臉越來越黑,祁修竹看得直皺眉:“你去倒杯熱水,我跟他說說。”
賀免說了句“你小心被這小孩兒氣死”,随後老老實實去廚房倒水。
祁修竹不動聲色地坐到喬果身邊,喬果怔了一瞬,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祁修竹樂了:“怕什麼?你不是連紋身都不怕嗎?”
喬果鼓起臉頰:“紋身有什麼好怕的?”
賀免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聽見這話冷哼一聲,吓得喬果閉上嘴不說了。
祁修竹給賀免使了個眼色,把水杯遞給喬果:“紋身很疼的,你受得了嗎?”
“我不怕疼。”喬果抿了口水,被燙得皺了下眉,瞪着賀免說,“反正我給錢就是客人,你給我紋就行了。”
賀免聽得頭疼,恨不得那水再高個一百度。
祁修竹“哦”了一聲:“但你是未成年,賀免給你紋身就得承擔風險。”
賀免冷着臉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喬果哼了一聲沒說話,祁修竹指着賀免跟他說:“你受得了是你的事,但他心理脆弱,我怕他承受不住。”
喬果眨了下眼睛,擡頭看向賀免,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賀免:“……”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