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昭咳了一聲:“我們剛才商量過了,康哥說你的狀态還沒調整好,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祁修竹把毛巾繞在脖頸上,靠着賀免這邊的扶手坐下來:“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就這樣吧。”
喻昭以為他憋着氣不說,解釋道:“你剛好可以找找狀态,磨一磨人設。”
“行。”祁修竹倒也很好說話,“可以。”
這段時間,他把劇本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那角色跟他本人差挺多的,甚至可以用完全相反來形容。
他正琢磨着,剛巧看見賀免,腦子裡某顆燈泡忽然亮了。
燭之逸被經紀人一個電話叫走了,喻昭和孟羽任也準備離開。
原康多瞧了祁修竹幾眼:“你呢?接下來準備去哪?”
“他……”賀免一開口,原康立刻警惕地看過來,搞得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和我……”
沒想到祁修竹旋即接着道:“我和他回意安。”
孟羽任不贊同地皺了皺眉,想說什麼被喻昭攔住了。
原康早料到會是這樣,沒多說什麼,拿着手機到一旁聯系司機。
“小賀啊。”喻昭猶猶豫豫地走過來,“那什麼,你幫忙看着點他。”
“用不着。”祁修竹說,“别瞎操心。”
喻昭聳了聳肩:“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呗。”
二十多分鐘後,祁修竹和賀免坐上回意安的車。他一上車就睡了,睜眼時身上多了件外套。
賀免坐在他身邊,從上車起就捧着手機。
祁修竹靠在車窗上看過去,賀免的山根很高,鼻梁微微駝峰。襯得他眼窩更深,面無表情的時候像是在生氣。
祁修竹看見他那顆眉釘,看倒是挺好看的,不疼嗎?
他鬼使神差地擡手碰了碰,賀免沒有阻止,扭頭看過來:“幹什麼?”
他的側臉靠在祁修竹的手掌中,被帶着涼意的手指碰得有點癢,下意識蹭了蹭。
祁修竹掌心一燙,看了他半晌,突然扯了扯他的臉。
沒什麼肉,手感一點都不好。
賀免拍開他的手:“什麼毛病。”
他一動,手機不小心落到座椅上。車身剛巧開過減速帶,“砰”的一聲,又翻了個面掉到祁修竹腳邊。
祁修竹彎腰去撿,賀免慢了一步,猛地一低頭,額頭碰到他的後腦勺。
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先一步握緊手機,賀免不敢用力,掰了一下沒有掰動。
賀免趕緊直起腰,祁修竹拿着手機起身,笑臉盈盈地看向他。
“這麼關心我啊?”祁修竹把屏幕上的字一個個念出來,“如何緩解焦慮、焦慮的人可以抽煙嗎?”
念到最後一句時他頓了頓,随後嘴角勾得更深,不輕不重說:“焦慮的人是不是脾氣很差。”
賀免:“……”
祁修竹把手機扔還給他:“我脾氣很差?”
賀免把手機塞進包裡:“不差,特别好。”
“是。”祁修竹說,“我也覺得。”
賀免挑起眉毛,一句“才怪”差點脫口而出。
算了,真男人不占口頭上的便宜。
既然都被看光了,賀免順勢道:“我在網上查過了,你這情況需要戒煙戒酒。”
“哦。”祁修竹閉着眼睛點了點頭,“知道了。”
汽車停在了巷子口,司機回頭招呼他們下車。兩人都沒帶行李,三兩步回到工作室。
今天店休,鐘延和柳璟不在,正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賀免想起什麼,抓住正準備上樓的祁修竹:“還有,你得早睡早起多運動。”
祁修竹說:“你怎麼這麼煩?”
賀免聽了也不生氣,他們跨頻聊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後跟我去晨跑?”
“你幾點起?”
“頭一天晚上沒工作的話,七點。”
“有工作呢?”
“大概率算了。”
“這樣。”祁修竹轉了轉被握着的手腕,“祝賀老闆生意興隆。”
賀免被氣笑了:“講講道理,我明明是為了你好。”
祁修竹來了興趣,沖賀免勾勾手:“問你個事兒。”
賀免站着沒動,畢竟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祁修竹“啧”了一聲,上前一步湊在他耳邊。
今天賀免身上的味道和以往不一樣,他用了祁修竹公寓裡的佛手柑洗發水。
清新的柑橘味裡帶一點甜,怪好聞的。
賀免站着沒動,斜眼看向後方,瞥見祁修竹挺翹的鼻尖。
“到底怎麼了?”
祁修竹的唇瓣碰上賀免的耳廓,垂眸問:“喂,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