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油傑帶着一整天的收獲,疲憊的回到了盤星教内。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木質的地闆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房間内彌漫着淡淡的木質香氣,仿佛是古樹年輪的味道,讓人心生甯靜。
牆壁上的木紋清晰可見,歲月在其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一盞制式古樸的台燈發出微弱而溫暖的光芒,照亮了房間的一角。書架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書頁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翻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窗外,夜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傳來遠處的犬吠聲,更顯出這房間的孤寂與安甯。深邃的夜空下,木制窗框透出幾許星輝,如夢似幻。
夏油傑坐在榻榻米上翻看紙頁,他一隻手拿着圓珠筆,另一隻手扶着文件夾,就着硬材質的文件夾的鋪墊,直接在自己的腿上批複文件。
房門被人輕輕的敲響了,來的人是他的秘書菅田真奈美。
夏油傑頭也不擡,手上動作都沒有停下“進來吧。”
菅田真奈美是帶着最新的情報來的。
雖然夏油傑的傷勢未能痊愈,盤星教的下屬們也十分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但夏油傑對他們而言畢竟是信仰,是領袖,他們絕不會忤逆夏油傑的想法,因此哪怕是心裡再擔心也還是會忠誠的将收集到的情報送到夏油傑手裡。
“教主大人,我們找到了新的咒靈情報。”
夏油傑沒有回話,于是菅田真奈美就明白了夏油傑的意思,她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得到消息開始就莫名升騰起的心慌與沉悶,将情報盡量簡練的總結出來。
“東京咒術高專,六眼神子五條悟教的一年級班上,前段時間入學了一個學生,叫乙骨憂太。他被他的青梅竹馬所詛咒,差點被總監部處死。”
“他的未婚妻祈本裡香,在被車撞死之後因為未消的執念形成了特級過咒咒靈跟在乙骨憂太身邊,總監部稱它為——詛咒女王。”
“特級過咒咒靈?”夏油傑擡起了臉,那雙黝黑的狐狸眼看向了菅田真奈美,秘書小姐迅速領悟到他的意思,将拿來的具體資料送到了夏油傑的手裡。
夏油傑仔細翻看了一番情報,越是向下看那細長的眼尾越是慢慢挑起,看他那神情很明顯是對這個咒靈提起了興趣。
“總監部?那群屍位素餐的老東西,一點點東西都能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半晌過後,夏油傑放下了文件,眉眼神色間藏不住這些年積澱出來的深深的怨怼與不屑。
菅田真奈美看着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将自己的勸阻壓回喉嚨裡,站在夏油傑的身側一言不發。
“但悟的人可不好搶”夏油傑用虎牙咬住了下唇,陷入沉思,他的手指捏在文件夾邊緣,修的整整齊齊的指甲在軟木闆文件夾上留下了月牙狀的深坑。
他松開已經用力到咬出牙印的嘴唇,再次在心裡再次盤算了一遍自己手上的咒靈,很快想出了好幾種計劃方向,最終下定決心敲定了其中一種。
“真奈美,把盤星教的詛咒師都召回來,無論他們在哪裡,一周之内我要在盤星教看到他們,我們該商量作戰計劃了。”
另一側,五條悟已經回到了咒術高專。
但他心裡壓着事情,不查清楚又怎麼能安心睡覺,而五條悟自己都睡不着了又怎麼會允許别人安安心心的睡的香甜。
于是半夜三更,自我的五條神子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擾人清夢。
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接電話的五條家主語氣麻木而無奈,他揉了揉自己睡的發燙的臉,聲音還有些含糊“悟啊,有什麼事嗎?”
“那當然是有事啊!”五條悟提高了聲音,他叉着腰,嘴裡叽裡呱啦的說了一通下來,很快把孔時雨重複條野采菊的那些話再說了一遍,緊接着就開始興師問罪了。
“這種事情為什麼沒人跟我說?還是你們對傑也有意見,是故意這麼做的?”
五條家主一下子被他的話給吓醒了,腦子在慌亂中飛速運轉,長期用于參與家族争鬥的大腦一下子想通了五條悟剛剛說的那些話,他了解其他兩家的手段,也因此很快就信了其中大半,于是臉色不由得開始發青。
有人在五條家的眼皮子底下對六眼神子下手!五條家居然沒人能看出來!
以前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畢竟六眼神子還是有好幾個夭折了的。今後還會不會再發生類似的?
想想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與恥辱!
他連鞋都來不及穿,順手給自己披了一件外袍就急匆匆的跑出門去,一把拉住了檐下守衛的侍從。
“快!去通知家裡長老開會!出大事了!”
一輪圓月懸挂在夜空之中,光輝如銀盤灑在蒼茫的大地上,微風中夾帶着木門上經年積灰的味道。老樹枝條輕曳,似是在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