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或許沒有太宰治那麼讓人頭疼吧,但也隻是沒有太宰治那麼讓人頭疼,能跟太宰治相比已經足以說明他的麻煩程度。
于是夏目漱石謹慎的挂斷了條野采菊的電話,火速将通話接到了福地櫻癡的手機裡。
他無語又無奈“福地啊,你能确定他不會出問題嗎?”
福地櫻癡信誓旦旦“我相信我的隊員,而且你也知道的,軍警的那個手術……”他把後半句話含糊下來,但夏目漱石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意思。
夏目漱石頭疼的歎了口氣“這孩子,他的思想有點危險啊。”
福地櫻癡笑了,他放下擦了一半的神刀雨禦前,把手機拿的離自己要更近一些“想法又不代表一切,更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麼,不是嗎?”
夏目漱石的腦海中浮現出已經從良的太宰治,又想想條野采菊如今好歹是個軍警不是個□□幹部,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身體,妥協到“希望如此吧……”
大不了自己以後多關注一些這個孩子。
條野采菊提出的辦法或許能作為最後的托底,但不到萬不得已,夏目漱石并不想這麼做。
最終經過思考,夏目漱石主動出現在了這裡,他要盡力成為動搖觀念的那個契機,剩下的……可能就要拜托給武裝偵探社了。
索性他有充足的時間來教育,總能找到機會打磨幹淨雙胞胎姐妹身上沾染的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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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神奈川,封閉醫院内。
咒術師的恢複力确實很好,哪怕沒有反轉咒術師幫助,才不過一天半的時間,夏油傑就已經能行動自如了。
他穿着那一身整齊的五條袈裟,神情陰郁,雖然身上的傷口還包裹着繃帶,但他還是在菅田真奈美的欲言又止下,拿着一級咒靈的情報毫不猶豫的奔赴神奈川。
神奈川的無人醫院裡,冷清的走廊裡居然亮着燈,冷白的燈光如同刀劍般的冰冷刺骨。長長的走廊,一盞盞無影燈閃爍着幽藍的光芒。
空氣裡,偶爾飄過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風輕輕掠過窗戶,帶起一串串細微的響聲,仿佛是死寂的歎息。醫院的每一處都顯得格外空曠,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回廊中回蕩。
而這次任務咒術界派遣來的咒術師是狗卷棘與禅院真希。
咒言師與他那個擁有強大肉身的同期配合默契。
白發的咒言師已經從之前受到的打擊裡恢複了,他精神專注,動作敏捷,拉下口罩大聲喊着“停下吧”頓住咒靈的身形,帶着眼鏡的女同學立刻拔刀劈開咒靈的身軀。
這次的咒靈呈黑霧狀,翻騰的身軀裡時不時的掉出一些血絲、眼球、内髒,走動時身體裡還會傳來金屬醫療器械碰撞的聲音。
它一遍遍重複着,混雜着男女老幼嗓音的尖銳的叫聲刺的人耳朵生疼。
“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不想死!醫生,我不想死!”
禅院真希踩着牆壁跳到走廊的另一頭,躲開了咒靈扔過來的櫃子,她紮着利落的馬尾,頭發尖尖随着動作落在了身後,她擡起手,巨大的砍刀狠狠地劈在了咒靈的頭上,讓咒靈在吃痛裡再次提高聲音。
“我好痛!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既然這樣就去死啊!免得多挨幾下,還給我添麻煩”女同學一挑眉,敏捷的側身躲開了咒靈的攻擊,手上的那把砍刀再一次落在了咒靈的頭上。
狗卷棘也抓住了這個時機,他咽下一口潤喉液,神情嚴肅的再一次使用咒言“停下吧!”
禅院真希配合他的動作,第三次把刀刺進了同一個位置。
他們能感覺到,咒靈的恢複速度變慢了,黑霧翻滾了好一會兒,也沒能修複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