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不眠不休的加班了兩天三夜,成功做完了接下的所有任務。這使得詛咒師無明的名号一下子被所有的詛咒師知曉,連帶着總監會和禦三家都聽說了他的名字,并放出了通緝。
“所以撞見咒術高專學生的那天,後續你是怎麼處理的?”電話對面的大倉烨子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日裡更加成熟一些。
條野采菊剛剛結束長時間加班後連續一整天的休息,現在正靠在窗邊,他讓落日的餘晖曬在側臉上,聽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回家的腳步,輕一些歡快一點的是小學生的,重一些拖沓一些是上班族的,這就是他這樣的盲人能“看見”的人世間百态。
他已經換了住所,就在第一天寶成家的報酬到賬之後。新買下的房子坐落于一大片住宅區之中,隻有上班、下班時間以及夜晚會對于條野采菊來說會相對吵一些。
“地上的符紙一共有五張,我拿了兩張給寶成家輝,引他自己去調查,這次加茂家負責的人行動很冒失,掃尾掃的很不幹淨,以寶成家的能力是肯定能查出是誰的,如果非要說自己查不出來,那就是畏懼禦三家的勢力,妥協了。”
“查出來了,那加茂家就有了麻煩,我也能乘機做點什麼,選擇妥協也不要緊,寶成家心裡肯定還是留了刺,日後也能利用。”
條野采菊一邊慢條斯理的講解給大倉烨子聽,一邊把玩着一把紋路怪異的匕首,那是他新到手的咒具,也是他最近的新寵。
大倉烨子發出了“啧啧”的感歎聲,但從語氣能聽出來,她還是很滿意的“這任務,把你派出去真是派對了。”
“别光問我呀,獵犬的情況怎麼樣?總部都沒什麼人了吧。”條野采菊把那把刀收回腰間“您更是難得的變成了成人形态,怎麼,新任務很麻煩?”
“倒也不是新任務”大倉烨子的語氣驟然陰沉了下來“隻是你出發去東京之後,國會這邊很不安分。”
條野采菊固定刀鞘的手一頓,緊閉的眼皮動了動“哦?一開始就有人坐不住了嗎,這是好事。”
“一開始就動手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試探,那這時候給個下馬威就能讓他們明白軍警的态度,之後他們要再做什麼也會再三考慮,不到萬不得已不做;二是總監部和禦三家确實不靠譜,他們不放心讓人查,那就更是好事一樁。”
“當然,也有可能是兩個都是,或者演給我們看他們的緊張,那就更不要緊了,抓不抓得住小辮子是我的本事,我對此很有信心。”
大倉烨子一下子發出了笑聲來,她的聲音通過電話跨越空間來到條野采菊的耳邊“很好,條野,我很喜歡你這樣的态度。”
不可一世的獵犬副隊揚起聲音的語調“我們獵犬就應該這樣,沒有什麼會是我們的障礙,如果有,那就碾碎他們!”
條野采菊慢慢放下挂斷的電話,輕輕笑了兩聲。
“無可阻擋嗎……”
他沒有多問末廣鐵腸的狀況,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就足夠了。他的搭檔并不是弱者,條野采菊相信他的能力。
其實條野采菊還有些沒做完的細節沒有詳細的講給大倉烨子聽,比方說加茂家在這次事情裡留下了破綻,隻要能找到确切證據,那麼等到最終談判的時候,肯定能起到不錯的作用。
加茂家雇傭去投放咒靈的詛咒師被裡世界稱為惡蟲公公。這些詛咒師都最是會留後路,惡蟲公公的手上肯定留有加茂家委托他的證據,而條野采菊需要的就是這個。
他還從孔時雨那裡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惡蟲公公養的蟲子是需要人肉祭品的,他曾經因為殺人太多遭了咒術界通緝,在那之後他的動作就更為隐蔽,他與一位富豪合作,以偵探遊戲的名義欺騙尋求刺激或者真的想探尋真相的人去他的别墅。
每一個來到别墅的人都沒能活着出去,他們以千奇百怪的方式“自然”死亡,反而讓更多人對這個地方趨之若鹜。
而最近,别墅又一次開始邀請偵探與冒險者前來,這意味着惡蟲公公又開始缺少祭品了。
而這一批人應當在今天中午就踏進了别墅。
條野采菊沒有急着去救他們,這是因為惡蟲公公殺人總是很有儀式感,别墅探險一共是三天,據以往案件宗卷來看,死人都是在晚上,現在趕過去還是來得及的。
另外對于制造都市怪談殺人更不容易引起窗注意這一點,聽聽就得了,結合寶成家的事情,條野采菊更願意相信是因為惡蟲公公與禦三家合作,接禦三家的黑活,所以禦三家指使窗給了“黑幕”。
别墅建在一片荒蕪的郊外,哥特式建築的影子仿佛是從黑夜中生出的詭異人手。月光蒼白地灑在古老的牆體上,像是銀色的冷霜。整個别墅散發出一股讓人心生畏懼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