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曾經是警局任職,也負責和咒術界聯絡過,”真田結真臉上勉強的笑道:“你的擔心我也告訴了父親大人。”
“不用特别擔心,咒術界與普通社會有達成過束縛,咒術界的争鬥不能報複在作為非術式的家人身上,”說到這裡的真田紀道臉色反而變得更加擔憂:“悠,所以其實,隻有你才是最危險的。”
聽到不能報複非術士的家人後,真田悠大大松了口氣,加上爺爺也接觸甚至當過聯絡人員,讓她意識到家人的安全有了一定保障,随即聽到父親的提問,有些怔愣,父親母親和弦一郎都緊蹙眉頭的注視着自己。
“可能會有一些危險,”真田悠捏着勺子,斟酌着句子,“所以我進入咒術高中後會努力學習,變得強一些,那樣的話,危險會少很多。”她不敢拍着胸脯說自己完全可以,如果真的有一天,真的有那麼一天,父母哥哥在完全沒防備的情況下接到自己遇難的消息,那該多麼難過,是不是能有預警會好一些?
剛這麼想着的真田悠就看到眼淚從母親的眼裡滑出,驚慌失措的伸手握住母親的手:“媽媽,沒關系的,沒有那麼可怕!”
“怎麼會沒有!”真田結真每每回想起父親大人的憂慮,難以言喻的恐懼一直壓在心頭,直到看到稚嫩的女兒謹慎斟酌的回答,直接哽咽到不敢聽下去:“死亡率很高的吧?咒術師,聽說上了高中都要出任務,十五六歲死亡的咒術師一大把,悠,
你還這麼小,我沒辦法想象。”
真田悠驚慌的看着母親撇過去的臉,求救的目光移到父親身上,便看到父親的臉上不知何時也帶上滄桑,即使如此,父親還是起身來到妻子身邊,将其摟在懷裡安慰,也俯視着女兒:“看來你明白咒術界的危險,并且做好了準備,是嗎?悠。”
真田紀道的聲音不大,語氣也輕柔,可是裡面包含的疲憊和無奈将真田悠定在座位上,仰頭看着父親的眼神呐呐無語。
身側是安慰着母親的父親,對面是一直沉默的哥哥,真田悠卻幾乎不敢擡眼看他們,隻是僵硬的将目光移到桌面上,掙紮了半晌還在母親漸漸平息哽咽的時候再次開口:“一開始我也很害怕,夢境也好,咒靈也好,我也很害怕,害怕痛,害怕累,害怕一個人,可是,每一次,都是一個人的生機,隻要我放棄了,也許這個人就會死掉。”
屋内漸漸安靜下來,真田夫婦和真田弦一郎看着低頭看着桌面的少女,即使她的肩膀在顫抖,即使雙手交握的揉搓,即使淚水滴落在桌面上,少女依舊保持了語調的平穩。
“今天這個人或許是我的陌生人,但是明天她可能是我的同學,後天可能是我的朋友,然後哪一天,就可能是我的親人,無能為力的被殺死,或者看着别人被殺的感覺,真的非常恐怖,”真田悠擡頭看向父母,懇切的保證:“我不是一個愛出頭的人,在外面一定以保證自己的生命為重要的原則,爸爸媽媽,弦一郎,我不想你們為了我的事情擔心害怕。”
被淚眼朦胧的母親拽進懷裡,真田悠自我安慰,前幾次的談話總是會艱難些,慢慢的就好了,父親母親會接受現狀,弦一郎會陪着他們,即使有一天,自己再也不能回家,他們或許悲傷過一陣後,可以繼續正常的生活。
第二天,在和七海建人一起散步的時候,真田悠感歎:“所以我是個悲觀主義者吧。”
聽完了真田家前一晚的家庭會議情形,七海建人歎了口氣:“會不會是你想的太悲觀,我們隻是去上個高中而已,實在不行,也還是可以選擇回到普通社會的。”
“唔,我習慣性的先預想出最壞的情況,這樣一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會變成好事。”真田悠側頭看向七海建人,有些好奇:“七海海,你父母對于這件事是什麼态度啊?”
“他們也很擔心,”七海建人将右側劉海往旁邊撥了下,回想起母親擔憂的眼光,“不過,他們不是那種會說出來的人,隻會憋在心裡難受。”
“啊~”真田悠指節扣着下巴點頭認同:“跟七海海很像呢。”
“什麼?”七海建人閉眼忍耐。
“就是七海海看起來也是那種喜歡把難過憋在心裡的人,”真田悠一邊分析一邊點頭:“就是那種jump漫畫裡面的憂郁男配角,内心隐藏着深深的傷痕和痛苦,但是還要成為正義的小夥伴,最終慘烈戰死那種角色。”
“哼!”七海建人冷笑,“那也比你這種,還未上戰場已經把遺書寫好了給父母的好,簡直插滿了flag。”
“啊唉?七海海竟然學會了嘲諷?”
“可惡,你把我當作什麼老古闆嗎?”
“所以,我們去給你父母買份小禮物吧~”
“啊?為什麼?這麼突兀,又不是什麼節日。”
“當作緩解父母擔憂的道歉小禮物啊,快點快點,我覺得送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