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近乎神性的憐憫，話雖飄渺，但談紹擇卻莫名的安心。

他順從的閉上了眼。

林微鳴猛地掀開被子，吐出一灘黑血，額間不自覺額流出冷汗。他死死盯着地上的那灘血，周身燃起火花。

“……神界！”

*

談紹擇從夢中醒來，坐在床上時還有些迷離。他看着熟悉的床簾，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怎麼了？”薄沉雙手抱拳立在床邊，看着他神色不明的樣子還以為自己落下了什麼重要的事。

談紹擇擡頭看着他，道：“無事。睡得有些迷糊罷了。東西可準備好了？”

“隻差你的劇本了。”薄沉臉上露出一絲輕松，“我已傳信于南疆，想來談父很快便會收到消息，南疆也會加強防範，如今，大局已定。”

談紹擇聞言卻搖了搖頭，輕聲慢慢道：“不可妄下定論。未知太多，我們也無法去預料這些未知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現在隻能靜觀其變。他們總會坐不住的。”

“今日你去德王府，必然會橫生變故，可需要我陪同？”薄沉知道談紹擇接下來的行動，雖然明白談紹擇并不打算帶上自己一同前往，但還是不死心的問問。

“不必。”談紹擇清楚這是一場“鴻門宴”，但也很清楚局勢，“德王不會殺我，至少不會讓我在德王的地盤上死去。雖然陛下現下并不信任我，但我一天效忠于他，那我所行，皆是代表着他。若是我死在德王府，陛下必然後對德王府起疑。德王想要争位的阻力便又大了幾分。德王不是傻子。”

“話說的好聽。”薄沉知道這場鴻門宴的重點不是德王，而是那個年紀輕輕就殺人不眨眼的刑部尚書，林微鳴。

“他已經查出來是你當初設計殺死了他的父親，難保不會對你起殺心，屆時，你的安全便沒人可以保證。”

談紹擇下床換上一套黑紅鎏金束腰窄袖常服，整理着袖口慢悠悠的從屏風後走出，一邊開口回道：“林微鳴嗎，他若想殺我，德王不會坐視不理。畢竟我的蠱蟲，可不是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