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熙宸聞言,看着他極其小聲,不敢相信試探談紹擇,道::“太傅,真的會帶阿宸走嗎?”
原來是這事。
其實他也沒有想好。
畢竟看似多年自己在外結交人脈,但其實自己熟識的人并沒有多少。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玄閣,但玄閣殺手衆多,不适合一個孩子長大,而另外的其他地方大都有他人密探,他又不放心小殿下。
但答應的事情就必須做到。
談紹擇笑了笑,說:“答應小殿下的事情臣什麼時候可曾食言過?”
蕭熙宸想着,也知道太傅從來不會許諾無果的事情,臉上頓時綻開一朵喜悅的花,
談紹擇見狀沒忍住揉了揉蕭熙宸的頭,不介意再把蕭熙宸整理好的頭型再次揉亂。但這次蕭熙宸倒是沒再說什麼,也任由談紹擇“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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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紹擇熟門熟路的把蕭熙宸送回了漸玉那裡,又去與右丞大人聊了片刻小飲了些酒後,在關上宮門的最後一刻出了皇宮。本以為在皇宮外等待自己的隻有王哥,沒想到馬車旁還倚靠着一個熟悉的人。
談紹擇終于知道心中那股不對勁到底從哪裡來的了,感情是他把最後收屍的段白忘了。
段白一直都在低頭與王哥說着什麼,許是習武之人耳力卓越,又或者段白的警惕心太強,談紹擇踏出宮門的那一刻段白便轉了頭,看向了談紹擇。
王哥顯然也注意到了談紹擇,低聲詢問道:“那關于這件事情是否讓大人得知?”
段白為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算是回應了他的問題,然後擡腿走向停立不動的談紹擇。
王哥自知談紹擇在自家閣主的心中有些不一樣的地位,或者這個地位與副閣主不相上下,所以見此情景便自動退了下去。
他走了一天的路,除了在宮宴上基本是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現在一切事情都完成了後倒是有些疲憊的走不了路。
段白與談紹擇一同長大,怎會不知談紹擇其實有多嬌貴。曾經在江南時他就已經見識到了談紹擇到底是多麼的折磨人,若不是談紹擇一心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否則談紹擇還在江南那做他的大少爺,整日開啟他的嬌氣日常,如今看到談紹擇這副樣子也就不覺得驚訝了。
段白走到談紹擇的面前,垂眸看着談紹擇半眯着眼的模樣,總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錯覺。
他輕輕歎了口氣,在談紹擇的眼前打了個響指,刻意放輕了聲音,道:“談慎,回神,我背你回馬車。”
談紹擇聞言眼中慢慢聚焦,一動不動的看着段白,片刻後說:“段白,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仆人了?”
鋪天蓋地的酒香随着靠近談紹擇便越發明顯。
談紹擇喝酒了。
段白知道談紹擇酒量不是一般的差,現在确實是有些糊塗了,認命似的饒了饒頭,然後向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見王哥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還是沒有放下心來,壓低聲音道:“是,我是你談大少爺的仆人,貼身仆人。”最後四個字段白極盡咬牙的說了出來,像是跟自己有社麼仇一樣。。
談紹擇毫無征兆的笑了,看着段白張開了雙臂,有些撒嬌的樣子對段白說:“我累了,貼身仆從,來背我。”
段白的本意也是要把談紹擇背回馬車,見狀也沒有推辭,動作熟練的彎腰背起談紹擇。
談紹擇其實很瘦,大部分的原因是早年常常因病情所緻,也有部分是他自己挑剔,雖然在外人的面前不顯,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對吃食有多看重。
段白想着,向上颠了颠談紹擇,不禁想起前不久自己抱着談紹擇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瘦,這怎麼不過就是一段時間而已,為什麼瘦的這麼厲害。
談紹擇乖乖的趴在段白的背上,雙手摟着段白的脖子,緊閉雙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的呼吸極有規律的撲打在段白的皮膚上,溫熱的感覺慢慢攏着段白。
段白撇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歎了口氣。
五官柔和,棱角分明,薄唇輕抿。
他又想起來自己之前的猜測,如果談紹擇真是個斷袖怎麼辦。他敢說,這個世界上最熟悉談紹擇的人非自己莫屬,所以談紹擇心悅何人不可能不告訴自己,談紹擇究竟喜不喜歡莫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