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失蹤之事,已經困擾我們多時了。恰逢在浮城附近,所以自在洛雪鎮之時,便知會他再次等候。”尋澤說得周全,前因後果,全然不隐瞞。
如此來說,那這裡便是有很多異獸了。
……
待類再見到尋澤之時,他終是換了那身浮光錦。
原因無他,那衣裳領子高高聳起,能完美遮住脖頸上的牙印。
打開門的瞬間,類從隔壁一起出來,像是掐準了時機。
他笑容滿面的打着招呼,話還未口,笑容便凝固在臉上。
她怎麼會在這?
聞離伸着懶腰,從房間裡探出頭來,笑嘻嘻道:“早啊,這床可真舒服。”是睡起來一覺到天亮的好床。
出言便是挑釁,登時火藥味十足。
類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吞,硬生生繼續笑道:“早。”
昨日聽到的聲響不會便是她翻窗進來發出來的吧。
主上從不讓人同住的,就連藍多餘那家夥都不行。
類猜對了,但隻對了一半。
他的心情差到極點,轉瞬又思考着。
她跟四大領主最大的區别,難道是性别?
尋澤開口直奔主題,“浮城之事,你可有線索?”
“城主府。”類悶悶說道,“所有的線索都斷在城主府。”
沒有線索,便是最大的線索。
“但那裡我們進不去,隻有每年的生辰宴才會讓大家上去。”那座懸浮之城,從空中伸下懸梯,讓大家得以上去賀壽。
“即使如此,那是何時?”
“今日。”
竟是如此急切?聞離猛然回過神來,“若是我們沒有按時出來呢?”
話音剛落,她輕聲說道:“是我多言了。”
“沒有如果,再者我們不是出來了。”尋澤說的都不是她想聽到的。
“若主上沒出來,我自會前去,将此事辦妥。”類上前表着忠心。
他辦事能力一個頂三,說着,類的眼睛似乎是粘在了尋澤身上。
這件浮光錦果然适合主上。
水藍的的雲紋,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青色圖形,圖案也随之轉變成水波紋。
主上還是那麼好看,類癡癡地笑着。
眼前多了一個身影,聞離隔在中間,牢牢擋住他的視線。
她挑眉笑着,貼心科普道:“陽光直射眼睛不好哦。”
類扭頭,聞離側身,他後退幾步,聞離也跟着,活脫脫一塊狗皮膏藥。
尋澤已在湖心亭坐好,看着遠處幼稚的兩個人道:“快些。”
“可都安排好了?”尋澤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輕輕吹着,在溫度恰好之際,才放到聞離面前。
類的眼神直勾勾地,恨不得将茶盞盯出火花來。
尋澤平時還是一個好上司的,他也給類倒了一杯。
類期待地看着下一步動作,然而,沒有下一步了。
好吧,也是有的,類想到這一點,又得意起來。
聞離将茶水一飲而盡,十分嚣張地揚了揚手。
她牽着呢,看到沒?
兩人的鬥争一刻也沒有停。
尋澤輕聲道:“别鬧了,說正事呢。”
聞離在他手心勾勾畫畫,格外的癢。
類以為這話是對他說得,瞬間坐直腰闆,清了清喉嚨,嚴肅說道:“請帖已經拿到了,即刻便可啟程。”
轉頭詢問道:“主上,真的不需要我來貼心保護嗎?”
“不必。”聞離冷冷拒絕,她還沒柔弱到花瓶的地步。
烈類冷冷反擊,也是不悅:“族中之事,外人請不要插嘴。”
聞離也是氣笑了,搞種族歧視?
她想到了什麼,回擊道:“萬一是内人呢?”
“你說是吧?”她輕挑着眉,來戰啊,她不帶怕的。
此等嘴臉,面容可怖,類指着她,氣得發抖,主上才不會!
他不信,且第一個反對。
尋澤打斷了兩人的鬥法,“那我們走。”
浮城的城主,他倒是想親自會會。
聞離的問題,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他的瞬移已經可以跨越空間,隻要是特定地點,隻想他想,便可到達。
隻是不能帶人,隻有自身可以撕裂空間。
若真到了那一刻,他能割舍下嗎?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好在,他們之間還沒有那麼快的分别。
他牽着的手緊緊攥住,怕失去,更怕得到。
手心泌出細汗,黏糊糊的。
聞離掏出帕子來,沾着清水,細細擦拭。
“這爐火是有些熱了。”她笑道,養的不錯,不似曾前,手怎麼也暖不過來了。
聞離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場三個人,心境盡是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