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然的雪花灑落,很快蒙住金剛罩形成厚厚的雪層。
聞離将儲物戒裡的毯子取了出來,鋪在地上,姑且形成了一個避風港。
待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尋澤歪頭蹭在她脖頸上,尋着熱源。
就如往日裡一般,聞離将他擁入懷中,如同抱枕般将胳膊搭在上面,昏昏沉沉的睡去。
……
睡夢中,讓人寒戰的視線緊緊盯着她的臉,聞離瞬間清醒。
她擡手摸了一把滑順的肌膚,轉而捏出噬靈。
眼睛悄悄掙開縫隙,打量着視線的主人。
尋澤的眼神清明,正怒氣沖沖地瞪着她,好似眼睛能射出來激光,把她擊穿。
别說,回憶裡還的确有東西能射出來激光,比如莫如羽那具傀儡。
聞離手一松,脫口而出,“看傷了我,咱倆都疼。”
尋澤一愣,兩人相視而笑。
“你來見我有何事?”尋澤撩起散亂的衣服,他的指尖粉裡透紅。
聞離憶起她來此的目的,鄭正其是的道:“尋澤,你的路走不通。戰争隻會帶來苦難。”這些時日她的所見所聞,具是證明着這一點。
青石耳墜閃過微光後,尋澤周身顯現出白絨外衣,“我們終于站在陽光下了呢。”他伸手接過從透氣孔射來的陽光,很是溫暖。
“如果沒有反抗,我們永遠隻會被奴役。你聽過漱金鳥的故事嗎?”尋澤坐起身來,一手撐着臉問道。
聞離點點頭,那是一種可憐的小鳥,“漱金鳥可口吐黃金。”
她吞了一口唾液,接着說道:“金盡而亡。”
尋澤笑道:“姐姐,你怎麼了?那隻是傳聞呀。”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傳聞之所以是傳聞,那是因為漱金鳥已經不存在了。”
他的臉逐漸放大,貼在聞離耳畔緩緩問道:“你說,漱金鳥要金子有何用呢?”
聞離沉默着推開他,捂住的耳朵有些癢,她垂着眼,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無用。
“姐姐,我不希望到時候兵戎相見。”尋澤眉眼彎彎,卻說着殘忍的話語。
他必将帶領獸族踏破山河,踏上歸家之路。
尋澤傾身扶住她的肩,趁聞離愣神之際,輕輕啄着她的唇瓣。
聞離有些吃驚,剛剛不是再說嚴肅的話題嗎?
幸福來得怎如此突然。
不對,她絕對是昏了頭了。
這算什麼幸福!
她也隻是一愣,随機反應過來,捏住他的下颌,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粉色靈力從他周身散發,隻是有些黯淡。
聞離火熱的唇貼在他冰涼的唇角上,炙熱的氣息強勢地入侵其中,貪婪地掠奪靈力。
心髒像是被揪住一般,驟然緊縮,她的呼吸一滞,擡眼看到長長的眼睫撲朔,緩緩閉上,任其采颉。
聞離抓着的手有些僵硬,涼的有些刺骨,好似怎麼暖也暖不過來。
她猛然松開了尋澤,尋澤渾身癱軟,無力的躺在毯子上,半張臉隐匿在絨毛裡,艱難地擡起手扯着她的衣角嘲諷:“你不也是一樣的嗎?”貪婪的掠奪異靈。
他是掠奪了大量靈氣,有些氣弱。
不,聞離摸着她的心口,心魔來得好生突然。
她剛剛失控了。
聞離俯身将人圈在懷裡,低頭虔誠吻了上去。
這次,她的動作略顯輕柔,隻是貼在上面,靈力從唇間渡過。原本無色的靈力絲絲縷縷環繞着尋澤,散發着耀眼的金色。
整個過程中,手指逐漸重疊,十指交纏。
直至結束,聞離都沒有松開他的手,她反思着:應該好好供着她嬌氣的契約者。
尋澤臉色漲紅,雖然聞離沒把他怎麼樣,但他有種很吃虧的感覺。
聞離眯眼盯着他的唇角,上面留殘着被她咬破的痕迹,這是第二次了。
她金色的瞳孔中一閃而過的疑惑,轉瞬恢複理智。
聞離抹去唇上的水痕,笑道:“給我一點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大千世界,如何?”
尋澤不做聲,她就當他同意了。
聞離起身收回了金剛罩,上面的積雪一壓而下,砸在兩人身上。
剛剛溫馨的場景,瞬間崩塌。
雪花灌進領子裡,格外得冰涼。
尋澤摸着他的唇角,魅惑一笑:“好啊,可我的腿好疼,姐姐得背我。”他伸出手,聞離背光而站,周身散發着光芒。
她伸手牽住那隻冰涼的手,一拉而起,扯入懷中。
“好啊。”
她的契約者,當然要她來保護。
這是聞離的承諾,若真有朝一日,她也會擋在他的身前。
陽光正好,厚重的白雪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聞離莞爾笑着,緊緊環住懷中之人,他休想跑掉。
她的時間很緊,但她願意為他停留片刻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