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幽皚還湊合,雲瞿?你不要把整個光明道的生死拿來開玩笑好吧?”
“要我說,還是赫連天厲害!”
“赫連天是厲害,隻可惜死得太早!唉!如今,放眼整個光明道,竟無一人可用。”
說着說着,話題就歪了,無一人不對赫連天惋惜萬分,扼腕歎息。
“好好一個才華出衆的貴公子,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聽說是他害死了道主……”
“我不信,一定是謠言!”
“那可是裴幽皚親自指認的,裴幽皚雖脾氣不好,但也是公認的敢作敢當的人物,又是好不容易才爬上如今的位置,不至于賠上自己的長老生涯,去污蔑赫連天。”
“可是,赫連天是宋道主一手教出來的啊!”
“你别說,要是宋道主還在,哪裡還輪得到寂無名這等暗溝裡的老鼠出來作亂。”
衆人從赫連天談到宋道主,懷念着宋道主曾經的輝煌,說着說着,話題又蔓延到如今的雲空道主身上。
“難道要雲道主親自上場?雲道主一把白胡子,他可是百旬老人啊~!”
“百旬老人守道門,未免有些悲壯……”
“悲不悲壯的,先不提,關鍵雲道主他也打不過啊……”
“……”
衆人一時陷入沉默。
最終,齊齊歎息:“唉!要是赫連天還在,該多好啊!”
此刻,雲金城裡最顯赫的赫連府邸中,從一個木匠之女一躍變成赫連家兒媳的鹿飲溪,對這個消息還一無所知。
就算知道,她也無暇顧及。
因為她連自身都難保。
鹿飲溪穿着一身寒江雪淡紫色衣裙,頭上别着幾隻已經沒有生機的五彩蝴蝶屍體,長發被人剪掉了,隻垂到肩部,頭頂至耳畔的頭發被染成銀色,一根細細金絲纏繞着白皙的耳朵,延展鑽入耳垂上的小洞,再拉出一對蘇木紫色墜子,墜子上懸着銀色珍珠,而耳畔至肩部的長發被染成淺藤紫色,瞧着有三分怪異,七分妖異。
她脖子上、手上、腳上都帶着精細的金絲鍊,纖細得猶如一根發絲,這金絲線看着與普通金絲并無什麼不同,但卻是一種上等的法器,名為“金絲細雨”,若是她稍作掙紮,金絲便會化作利刃陷進皮膚,血液就如綿綿細雨一般從皮膚裡滲出。
她靜靜站立在一塊紫羅蘭水晶石做成的基座上,一動不動,好似一座精緻雕刻的冰晶娃娃。
“好漂亮哇!”赫連珠幽黑雙瞳裡閃着興奮的光,得意地瞧着自己的傑作。
他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自己的寶貝匣子裡取出一對紫色的冰晶片。
“别動哦!千萬别眨眼,否則一不下心,給你弄瞎了,就不好玩了哦!”赫連珠一邊開心地笑着,笑得極為天真,一邊拿着那對冰晶片,一手撐開鹿飲溪的眼皮,另一手将冰晶片按了上去。
“這就對了!完美!”赫連珠目光裡滿是贊歎,“你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擁有過的最漂亮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