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我确實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你信不信我毀了他。”
杜雨晨腦中瞬間警鈴大作,他不會刻意在工作上為難陸江吧。“怎麼,心虛了?就想用你的權勢打壓别人,毀掉别人。原來以前的不追求名利,追求夢想的你是假的,骨子裡還是個想依仗權勢的纨绔子弟。”
“你!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杜雨晨刀刀直戳心窩,何彥華氣得目眦盡裂,卻還是松開了手,“好得很!”
他起身把把新買的手機丢在沙發上,“我宣布,我們結束了。至于手機和公司,就當我睡你的補償。”
杜雨晨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直視何彥華的目光:“你的錢和東西我不稀罕。記住,是我甩了你,現在請你離開我的屋子。”
何彥華轉身離開,門被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屋裡陷入一片死寂,有寒氣自腳底升起,直達心靈,凍透四肢百骸。
杜雨晨往陽台跑去,透過窗子,看見何彥華的路開出了小區,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離開。
他們真的結束了!
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呢?
杜雨晨隻覺得無力,她坐在地毯上,屈起腿,把頭埋在膝蓋裡。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天黑,她才從地上起來,下肢麻木,她适應了好一會才站穩。
生活還要繼續,她不能跟自己過不去。肚子咕噜噜地響起來,她從冰箱裡拿出了菜,準備給自己燒個面。可是就在她洗菜的時候,洗着洗着卻是眼淚掉了下來。她本能地用手背拭去,卻還是越來越多,最後淚流滿面。
原來失去他,心真的好痛好痛。
為什麼每一次當她以為得到了真愛,現實總會潑下一瓢冷水,澆得她透心涼。
躺在床上,周遭的一切仿佛還殘留着他的氣息,杜雨晨翻來覆去睡不着。睜着眼,硬生生熬到後半夜才終于撐不住睡過去。
夢裡,他挽着另一個女人的胳膊,對着她獰笑:“我早就厭倦了你,一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你這種女人,我隻會玩玩,和我步入婚姻殿堂的是她……”
說着他拉着那女孩像遠方跑去,跑着跑着身上的衣服竟然變成了婚紗,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給了她一個嘲諷的微笑。
“彥華,你别走。”她在後面追逐,一切卻都顯得徒勞無力。
“别走,别走!”她從睡夢中驚醒,已經是滿頭大汗,喉頭腫脹得厲害,她覺得自己熱得厲害。摸了摸額頭,好燙,這是又發燒了。
她艱難地支起身下床去喝水,吃藥。
她好難受,她好想他,她多想他陪着自己。可是自尊心告訴她要堅強,幾次拿起了手機又最終放下。
後來藥效發作,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杜雨晨再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艱難起身。今天的病情,沒有好,反而更糟了。她覺得胸悶,然後開始咳嗽,嗓子依然疼得要冒煙。她強撐起精神吃了藥,這次的情況遠比她想的要嚴重,她拿着了錢包和證件,出門去了醫院。
一路上,她頹然地靠坐在座椅上,面容滿是疲憊。
司機師傅一眼都看出了她情況不好:“小姑娘,你一個人去醫院,沒人陪着你呀?”
“沒事,感冒而已。”這時她多想他能在身邊陪着她啊,可是他卻離她而去了,臨走前還在心口捅了她一刀,說了那些傷人的話。至于陸江和葉竹青他們,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她不想麻煩他們。
“看你的樣子,很難受。你家裡人呢?”
“我爸媽都在外地。沒多大事,不用驚動他們。”她故作輕松地說,内心卻在傷感,哪裡還有她的家呢?
市一醫院很快到了,杜雨晨下車地時候,司機還不忘提醒關照了兩句,随後才開車離開。這個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她在這個蕭瑟的秋天感受到了一點溫暖。
她又去了急診,本來隻想再次挂點水,但這次診間醫生堅決不讓她再回去了,讓她住院。
“小姑娘,你現在肺炎急性期,現在症狀還是呈加重趨勢,必須住院,充分抗炎治療,不然嚴重地會導緻感染性休克,甚至呼吸衰竭。”
“有那麼嚴重嗎?咳咳……咳咳……’”
“會,不是我吓唬你,年輕人不能總是仗着自己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你這個年紀,如果弄得不好,遷延不愈,後面就容易落個慢性肺病。聽我的,住院去。”醫生麻利地開出了住院證,催着她去辦理了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