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氛圍依然熱烈。
老貓是個肥宅卻也是個靈活的胖子,和寶哥這個健身達人兩個人竟模仿起了李貞賢《哇》裡的舞蹈。一胖一瘦兩個身影有節奏的一颠一颠,還煞有介事的舉着小拇指搖頭晃腦,其他幾個同事,笑得差點滾到沙發下面。
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光,杜雨晨也被她們逗得笑得合不攏嘴,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大家興緻很高,歌一首接着一首,啤酒一瓶接着一瓶。杜雨晨其實不太會喝酒,在國外求學的幾年,她出于自我保護,也極少在外喝酒。今天大家心情都很好,她也被葉竹青帶着喝了三四瓶,臉頰泛起紅暈。
何彥華來了一首《一生有你》,柔和清潤的聲線,燈光下他的側顔英俊立體,比起大學的陽光稚嫩多了幾分沉澱後的冷峻。往昔的畫面浮起湧上心頭,大學的時光過去了那麼遠,原來卻又那麼近。青春總是最令人難忘的。
老貓和寶哥兩個人酒過三巡,更加上頭了,尤其是老貓臉紅得像個煮熟的蝦子,但興緻缺更加激昂,唱起來印度神曲《燃燒的愛火》,連唱帶跳。老貓的一身肥膘都顫抖了起來。寶哥也很是起勁:“來,你們女生也别坐着不動,來個舞伴一起動起來。”
“好。”本來葉竹青想說自己手腳不協調的,沒想到倒是平素看着文靜高冷的杜雨晨站了起來。這曾經是新年晚會的表演曲目,時隔多年,竟還有肌肉記憶。杜雨晨有多年的舞蹈功底,上來跳了一小段,剛柔并濟,熱情奔放,令大家眼前一亮。财哥忍不住吹口哨應和。
一群年輕人玩得十分盡心,末了大家以一首《我的好兄弟》結尾,各自意猶未盡地各回各家。
杜雨晨喝得臉頰紅紅,何彥華負責送她回家。
“你笑起來好看,以後多笑笑。”何彥華印象裡的那個她柔弱,甜美,卻又熱情奔放,青春洋溢,他喜歡那燦爛的笑容。
杜雨晨有點上頭,隻聽着沒有反駁什麼,“你唱歌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謝謝誇獎。以後不要被家裡的事困擾,再難的事總能處理,多和大家一起玩。記住,凡事都有我。”
杜雨晨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個,今天晚上她心情好多了。
“你的家事再複雜也不會比上我家的。”那些利益鬥争讓人心力交瘁,所以他想自立門戶幹出自己的事業而不受家庭掣肘。
杜雨晨聽着有些心疼他,豪門的恩怨不是她能想象的。
杜雨晨的小區到了,何彥華送她上了樓,并沒有留意到樓底樹下停着輛敞篷法拉利,車上的人默默地看着他們進了公寓樓。
“我家到了,謝謝。”杜雨晨覺得他該回去了。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其實杜雨晨内心還是覺得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合适,但貌似趕人走确實有些不禮貌,杜雨晨還是給他請進了門。
房子不大,偏日系的裝修,溫潤的木色、淺色系裝飾透着柔和舒适,房間内的綠植增添了幾分生趣。落地窗配置白色的麻料素色窗簾,地上鋪着羊毛地毯,配着小茶幾和兩個坐墊。茶幾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具、2本書和ipad,看的出來杜雨晨平時經常坐在這裡。本是兩居室的格局,因為杜雨晨一個人住,她隻保留了主卧,原本的次卧做了一個大書房,而原本的小書房則成了衣帽間。主卧的門關着,書房的門開着。一張簡單的木制書桌,配置竹編罩子的吊燈,背後兩個大書櫃,一隻放着經典名著和閑散小說、雜志,另一櫃子則放着教材和專業書籍。靠牆一側還有一隻陳列櫃,整齊的擺着拼好的樂高,幾個金工小擺件,下方還放直升機、山地車的模型。有幾個金工小擺件很是熟悉,一看就是出自學校實驗室。
“沒想到你還挺喜歡這些的,以前我記得你說是被甯湘怡忽悠着報的機械。”那一排排的樂高,多是汽車、飛機、輪船、機器人這些,不知道的人很難把杜雨晨文靜地外表和這些聯系起來。
“幹一行,愛一行,既然是工科的人,總得做點什麼。”
“我那還有好多機械模型,也有幾個樂高,改天送你。”
“好啊。”杜雨晨并不拒絕。
兩人閑聊了幾句,杜雨晨言辭間有逐客令的意思,何彥華才有些不舍的離開。
何彥華驅車離開,法拉利從樹蔭下開了出來又駛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