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拉過落地窗邊的單座沙發,闵司臣解了幾顆紐扣,牽着蘇瀾纖細的指尖,緩緩向他靠近。
“過來。”
他嗓音與平常不同,溫度熾熱,不變的是那種叫人臣服的底色。
“坐。”
像是誘哄,又像命令。
绛藍色的眼眸襯着身後霓虹街景,危險又迷人的氣息。
蘇瀾别過眼不看他,害怕對上視線就會被看穿一切。挪着步子一點點靠近,乖乖坐在他腿上。
“可以了,這樣說話……他聽不見的。”今天穿着裙子的緣故,他西褲的質感格外明顯。
蘇瀾咽了咽,努力把話題引回正軌,“你、你别亂來,我有正事要說的……”
“好。”他沒有别的話,就這樣映着月光看她,眼中跳動着道不明的意味。
“我想你早就看出來了吧,是誰想害你。”蘇瀾被他盯着别扭得很,無處安放的雙手扶在他腹部。
“隻不過,這還不夠。”
“除了拿到确鑿的證據,你還需要找到原因,你這位親舅舅想要置你于死地的理由。”
“嗯。”闵司臣點了點頭,手輕輕扶住她腰,“聽你的。”
銀色月光透過窗前的紗帳落在她身上,半遮半掩的光影将氣氛烘托得清冷而誘人。
“那是後話了。”蘇瀾被腰間的觸感弄得難受,腦袋發昏,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眼下的情況是,他上一次沒能得手,這次隻會準備得更加周全。”
“原本他今晚就要動手的,下午就是在試探你的态度,還好你忍住了。”
蘇瀾頓了頓:“但他可不準備放過你,隻是把日期延到了三天後。不過放心吧,有我幫忙,你肯定能逃出來的。”
蘇瀾甩手拍了拍他肩,自信滿滿回過目光,一下子四目相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别過臉。
男人伸手擡過她下颚,轉回眼前。
“可以接吻嗎。”
他問。
“……什麼?”
蘇瀾隻覺得自己緊張得腦子都快轉不動了,手心濕熱的汗也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不、不用了吧?”隻是演戲,現在這樣已經演得夠好了。
腰部被按着往下,他的唇就這樣貼了上來。蘇瀾伏在他身上無法着力,完全由他肆意深入。片刻間已經被他占領深處。
“唔……夠了!”
被他奪走好幾口呼吸,蘇瀾才勉強按着肩膀推開他,羞赧擦着嘴角:“我話還沒說完呢,都說了你别亂來!”
蘇瀾從他身上下來,一下子躲得遠遠的,紅着臉,實在憤恨地盯着他:“你要不洗個澡冷靜冷靜?”
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别說什麼高冷禁欲了,蘇瀾一直覺得姓闵的自制力連青春期的男大學生還不如!
闵司臣沒說什麼,起身一個人走進浴室。背影看上去竟顯得有些失落……才沒有!
蘇瀾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反複告誡自己絕對不能有這種危險想法。
闵司臣這澡洗了将近一個小時。
蘇瀾坐在外面度日如年,把冷空調開到最大,努力不去想象這個混蛋正在她浴室裡幹什麼。
終于等他洗完,她也冷靜的差不多。
蘇瀾把接下來幾天的劇情認認真真給他理了一遍。為了避免被監聽,兩人隻好擠在小小的衛生間。
“李丘的動向,你應該掌握了?”
“嗯。”闵司臣單手擦着濕發,“他行動很規律,明天就可以見。”
蘇瀾補充道:“但你私下聯絡李丘的事,絕對不能被嚴正德發現。”
“要不就裝作出去玩兒?然後再想個辦法把保镖甩掉。”
闵司臣輕笑:“這麼重要的過程,書裡沒寫?”
“沒寫啊!”
蘇瀾老委屈:“他就寫你‘輕輕松松’躲過了監視,好像唰的一下就閃現在李丘眼前了,寫得跟有超能力似的。”
蘇瀾悄悄撇了撇嘴,碎碎念:“到頭來都得我想辦法。”
“是啊。”
闵司臣将用過的毛巾放在一旁,撐着洗手池的大理石桌台,将她圈在身前:“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蘇瀾撲閃着睫毛呆呆眨了半天,沒好氣戳他小腹:“談正事呢能不能正經點。”
不是,姓闵的是不是一點不記得前一世是怎麼對她的了?當初趕盡殺絕到那個地步,現在怎麼又好意思做這些?
在蘇瀾這裡一律打為精蟲上腦,沒心沒肺!
“明天見完李丘,後天拿到證據,大後天從反派眼底下逃出生天……”蘇瀾掰着手指,“嗯,希望一切順利。”
“會順利的。”闵司臣打開了吹風機,嗡嗡的電機聲将他話音蓋得模糊不清:“你出任務,什麼時候失敗過?”
蘇瀾沒聽清他後半句,嫌吵便回卧室了。
吹完頭發,闵司臣就被她趕回自己房間去了,門口那兩個保镖依舊站着,她隻好還裝作依依不舍的模樣。
其中一個又犯賤了:“小姐,怎麼連自己男人都留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