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言好語招待,這個蘇瀾竟然這樣不識相。剛見面就給她甩臉色,真以為闵司臣看得上她?
還有這個叫許什麼的,誰啊就敢碰她的手,跟蘇瀾混一道,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黎慕思一時平衡不了,越想越來氣,丢下一句“你們自便”,轉身便回了裡屋。
走了兩步,又回頭掃視一眼,一左一右兩個女人很快會意,跟上她一并走了。
另外兩個向蘇瀾打了招呼,猶猶豫豫,最後也沒留下。
隻剩一個靳雅還陪着兩人。
“她這是什麼意思?”
許之音有點生氣。
她不傻,能聽出黎慕思話裡的嘲諷,幽怨望着蘇瀾:“她今天邀請你,肯定是故意要給你個下馬威的,擺明了排擠你嘛。”
“沒有沒有,蘇瀾姐姐我沒有排擠你!”靳雅聽得着急,怯生生扯着蘇瀾袖口。
今天畢竟是她把兩人邀請來的。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靳雅是這群人裡最小的一個,十五歲,今年才念初三。
小女孩兒思想單純,再壞也不過是被黎慕思推出來當槍使,蘇瀾并不生她的氣。
“沒事兒。”
當事人心态倒挺好,滿不在乎的樣子,反過來安慰她:“她們隻是進去有事兒,不是排擠我。”
黎慕思那點心思,她早就了然。
“……”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
靳雅神情落下去幾分:“前兩天的熱搜,我都看到了。其實黎姐姐她心底肯定不歡迎你,可她又非要我邀請你來……”
“好啦,别想那麼多。”
蘇瀾取過一杯晶瑩剔透的法式烤布蕾,用水晶似的甜品勺舀起一小口,哄妹妹似的送到靳雅嘴邊。
“你還小,好好讀書就行,别摻和黎慕思這些事兒。”
布蕾焦香嫩滑入口即化,幸福的甜味在口腔内膩膩散開,心情确實好了不少。
三個人享用着八人份的下午茶,蘇瀾隻覺得爽翻。想起穿越前那亡命之徒的日子,最慘的時候連吃頓飽飯都是奢侈。
“蘇瀾姐姐,之音姐姐,我得先走了。”靳雅橫掃完桌上最後一枚布丁,可憐兮兮地起身。
“我爸請了家教,下午還有個補習……”
女孩子愁眉苦臉的,别提有多哀怨:“其實我每個周末都排滿了補習的,今天要不是黎姐姐邀請,我爸肯定不準我出來玩……”
這下氣氛倒是比剛才還沉重。
“我懂。”
許之音用那種飽經滄桑的深沉嗓音艱難鼓勵她:“加油,熬過初中……再熬過高中……嗯……再熬過大學……好好學習……嗯,一定會好起來的……”
蘇瀾被她浮誇的演技逗得發笑,撞了撞她肩,看着靳雅:“你之音姐姐可是大學霸,學習可好了,在我們那兒每次考試都排第一呢!”
笑完又回歸正色,“要是覺得壓力太大,可以找你之音姐姐聊聊。”
“姐姐?哪兒有姐姐?”
不遠處花園入口,冒出一個沒見過的人影。
他身材高大,黑色短發被風造型得很是潇灑。從胸到腰,肌肉紋理被黑色緊身衣勾勒得一清二楚。
一手抱着頭盔,一手吊兒郎當甩着車鑰匙,望見她們的身影,便朝着這個方向來了。
“原來在這兒啊小妞,找你半天了。”
他老鷹一樣叼起靳雅就要走,“到點了,該回家看書咯。回遲了待會兒你爹又得念你。”
餘光瞥見邊上這兩位“姐姐”,不忘停下來自我介紹,“黎丞緒,這家的老二。”他比着手勢指了指屋内。
“兩位姐姐看着挺面生啊,靳雅,你認了新姐姐,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介紹個頭。”靳雅收拾好書包,白他,“蘇瀾姐姐和之音姐姐都是正經人,介紹給你做什麼?”
“喂,小妞,我哪兒不正經了?”他伸手揉了揉靳雅腦袋,“走了。”
說着朝兩人打了個wink,自顧自地來,又自顧自地走了。
“他、他誰啊?”
許之音無助的眼神好像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抱着她的蘇瀾貼貼。
“黎家老二,黎慕思她弟弟。”
蘇瀾知道這人,原著裡提到過不止一次。說是黎家老爺重男輕女,頭胎生了女孩兒,急着就要了老二。
這小子從小受着溺愛長大,性子輕佻放浪,聽說圈子裡風流韻事不少。
靳雅走後,黎慕思終于又從屋裡走了出來,身後跟着的還是那幾個小跟班。
“呦。這麼快,茶都喝完了,蘇瀾妹妹還在呢。”
蘇瀾心說她要是真那麼拽,吃完就走,黎慕思今晚上不得氣得睡不着覺?
但嘴上還是甜甜的,“都還沒能跟黎姐姐聊上幾句,我怎麼舍得走。”
“是嗎。”黎慕思這回笑得滿意,“蘇瀾妹妹想怎麼聊。”
“诶,今天人多,不如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她自問自答,回頭望一眼小跟班們,幾個人交換眼神。
“我們抽鬼牌,輸了的人接受懲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