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以為，以程昱的消費觀，會帶她去昂貴的名牌店買衣服。

去之前，她還在心裡暗自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在看到标簽的價格後，露出過于浮誇的表情，免得被服務員看到，丢程昱的臉。

哪曉得程昱一路開車帶她進了很普通的小商場，這家商場逛的學生居多，最貴也不過是耐克阿迪這種運動品牌，溫柔也經常來，買買裙子，買買t恤衫，一般兩三百塊一件就能搞定。

她長籲一口氣，渾身松快了一些，笑道：“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買衣服。”

程昱停完車，解開安全帶，随口道：“這不就是買衣服的地方嗎？”

“我以為你會去國金這種地方。”

下了車，溫柔小心戴上了口罩跟帽子。

程昱有些不悅問：“我們不能大大方方的嗎？”

溫柔道：“能啊，這不是大大方方跟你逛街了，還要大大方方一起去迪士尼呢。”

程昱掃了一眼她的口罩跟帽子，沒說話。

溫柔隻得哄小孩一般哄着他道：“我不習慣被人拍呀。”

程昱勉強道：“也不會有很多人拍，現在已經少很多了。”

随着奧運潮消退，運動員逐步減少活動跟曝光後，跟風追體育明星的國人會越來越少，相比較娛樂明星而言，他們還是有相對自由的空間的。

溫柔主動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繼續哄他，“好啦，知道了，下次，下次等我化個妝，我今天素顔呢。”

程昱這才滿意，勾着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不化妝也好看。”

這個小商場，程昱第一次來，溫柔卻駕輕就熟，大手一揮，活像偶像劇裡的霸道總裁，口氣很大，“你随便挑，今天你的外套被我承包了。”

程昱挑眉道：“你要送我？”

溫柔插着腰，很得意，“你要去國金這種地方買，我送不起，這裡還是買得起的。”

程昱轉頭就往耐克的門店走，被溫柔一把拽住。

程昱，“？”

溫柔讪讪地笑，“你要不要先看看别家店？”

雖然但是，耐克一件外套也得上千，是這個商場的頂尖品牌了，買一件，抵她半個月的生活費，關鍵是現在正月底，她手頭的錢還真不一定夠。

大話都放出去了，這時殺個回馬槍，溫柔多少是有點尴尬的。

哎，總裁不好當啊。

溫柔拖着程昱往另一邊走，“我知道有一家店的衣服，特别好看，特别适合你，走走走。”

程昱跟在溫柔身後，看着自己被她牽住的手，懶洋洋地笑着，由着她帶路。

進到一家沒什麼名氣的小衆運動品牌店鋪，沒什麼人，兩個服務員原本正湊一塊兒閑聊，金子又漲價了，孩子考試又倒數了，等等諸如此類。

程昱人高馬大，第一時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并不關注體育運動，故隻在心裡感歎一下這男孩子長得帥，個子高，并未多激動的表現。

另一個年輕的，倒是因為刷抖音經常刷到他的臉，立即反應過來，想掏出手機咔嚓咔嚓，又顧念自己的職業素養，忍下了，表現的卻很激動。

溫柔進到店，左張右望，又拍了拍程昱的胳膊道：“這家衣服質量很好，你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程昱卻挑眉道：“你幫我選。”

年紀稍大的很快迎上前，“喜歡的可以試穿，我們家衣服的質量很好。”

溫柔戴着口罩說話不方便，便摘了下來，笑道：“有沒有紫色的外套？”

年輕的服務員也很快湊過來，熱情道：“有的有的，這邊有——今年流行彩色，紫色我們家很多的。”

她邊走邊套近乎道：“小姐姐看你好面熟，之前也來我們家給男朋友買過衣服吧？”

溫柔詫異，“你這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