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說：“她要排隊買鞋子。”

“買鞋？”

“嗯。”溫柔笑，“思晴她超有經濟頭腦，果然，讀書好的人，賺錢肯定也不差。她去排隊買鞋子，然後再在網上賣出去，能賺不少錢。”

“她很缺錢？”周澤明又問。

溫柔突然就意識到，這種事情，也許王思晴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連忙補充道：“不不不，也不是缺錢——那，誰也不嫌錢多嘛，我倒是也想賺這個錢，我都拿不出本金。”

實際上，剛問出口，周澤明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像菜市場閑聊八卦的大叔大媽，很是懊惱，連忙轉移話題：“你的動作其實很舒展，适合打壁球，鍛煉一□□能就好。還要繼續嗎？”

“來——”溫柔咬牙重新站了起來。

兩個人又打了一會兒，接近結束，周澤明很自然道：“你學得挺好的，以後我們有空可以常約。”

像一朵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炸開，溫柔開心的不得了，“真的啊？那我約你，你别嫌煩。”

周澤明笑，主動提及，“我們好像還沒聯絡方式，要不要留一個。”

溫柔哪能不願意，火速跟周澤明交換了□□跟微信。

互相交換完聯絡方式，周澤明又道：“其實程昱比我打得更好，我打不過他。”

溫柔聳肩，“那肯定啊，術業有專攻，他可是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在練體能的人。”

“你既然對壁球感興趣，怎麼沒跟他一起打？”

呃。

溫柔哪好意思說，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好道：“他忙嘛，我又不能影響他訓練。“

周澤明點頭，“也是，本來今天我也喊了程昱，他說要訓練，沒法來。“

什麼？

什麼？！

你這個活爹！！！

溫柔立馬緊張了，像出軌被自己老婆堵在酒店房間裡，惴惴不安地問：“你沒說我要來吧？“

“我說了哎，我說你一起。

……

絕望，真正的絕望果然都是無聲無息的。

溫柔閉眼，打碎牙齒和血咽，艱難地問：“他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啊，祝我們玩得愉快。”

“祝我們玩得愉快？？？”溫柔怎麼也不信這話是程昱說出口的。

“嗯。”周澤明點頭。

“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你能給我看看你們的聊天記錄嗎？”這話是有些冒犯的，但溫柔的眼神十分懇切，是很認真在請求他。

周澤明雖不明所以，但他跟程昱的聊天内容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程昱跟他的聊天對話框，遞給她。

溫柔感恩接過，兩個人基本沒怎麼聊過天，最近一條就是周澤明邀請程昱打壁球，而程昱的回複是：【呵呵，祝你們玩得愉快。】

……

周同學啊，有些字是不能漏掉的，漏掉了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

離開壁球館，溫柔火速給程昱發信息。

【弟，你在幹嘛呢？訓練結束了嗎？】

你在幹嘛呢？這是一句人們心虛時，時常會拿來刺探敵情的話。進可攻，退可守。

要是對方詳細描述了自己在做的事情，那就證明對方心情不錯，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了。

要是對方冷漠的表示沒幹嘛，那就證明對方有可能知道你不想他知道的事，那麼你就要開始想對策了。

要是對方反問你，你覺得我能在幹嘛？恭喜你哦，對方八成知道了你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請迅速滑跪吧。

溫柔在公交車上略有忐忑地等着程昱的回複，直到她回到家，都沒等來，再過了半小時，程昱才慢悠悠回了幾個字【磨刀霍霍向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