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隼哲夜半被程昱叫到他家“借酒”消愁,說是心情不怎麼好。
他真以為今天要不醉不歸,結果廚房溜達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問程昱,他疑惑問:“未成年人喝什麼酒?”
李隼哲徹底無語,“那你喊我來幹嘛?欣賞你六百八十平的超級大别野?”
程昱懶洋洋地,“嗯?你家沒有?”
李隼哲覺得自己真是欠,打了二十分鐘的車,專程來這裡被羞辱,“呵呵”兩聲道:“謝謝啊,買不起,你錢多,要麼送我一套?”
得到程昱一記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貧了幾句嘴,李隼哲認命一般又去廚房挑飲料,挑了約莫十分鐘,又灰溜溜出來,“行了,我服了,純淨水、氣泡水、蘇打水……你家别的沒有?”
程昱:“……”
他其實懶得解釋,又想到是自己把人家喊過來,才勉為其難道:“我是運動員。”
李隼哲:“我也運動員啊,适度喝飲料又不影響。”
“何必自取其辱?”程昱不鹹不淡道:“你那充其量算一種興趣愛好。”
李隼哲感覺自己受到诋毀,頓時炸毛,“搞什麼?我沖浪拿過亞洲三十二強!”
程昱揉了揉太陽穴,“嗯,知道了,成績不怎麼好。”
……
怎麼有人能每句話,都說得不中聽?
李隼哲氣結,少不得戳他軟肋跟痛處,“你這張嘴,追不到小青梅,真是活該。”
果然這是程昱的逆鱗,一聽這話,立即皺眉,陰沉下臉,眼神如刀刺。
“好,生氣了,破防了——”李隼哲操着欠揍的口音,不受任何影響。
他在程昱家那張米蘭定制,專機運輸的超軟沙發上大剌剌的半躺,手枕着頭,修長的兩條腿疊放在茶幾上,“說吧,有什麼需要咨詢我?不過我收費,可不便宜。”
程昱有些潔癖,看他穿着拖鞋就把腳擱置在放東西的地方,想一巴掌把他呼下來,但有求于人,忍了。
“多少?”程昱問。
“其實我按分收費,不過我們的關系,給你打友情價,一分鐘十元。”
換算下來,一小時要六百。
“……”
程昱不帶任何思考,沒有任何猶豫,起身就去開門,很紳士、很有禮貌地請他出去。
“滾。”
李隼哲見他真的生氣,再不敢造次,乖乖放下腿,打着哈哈,火速進入正題,“開玩笑,開玩笑,說正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找我,有什麼事情?”
程昱這才重新坐回沙發,擰眉,想了想,想了又想。
李隼哲:“?”
“說啊。”
程昱僵硬吐出四個字,“講不出來。”
有些難以啟齒。
于是李隼哲開始猜測,“小青梅?”
“嗯。”
“吵架了?”
“你怎麼知道?”
李隼哲攤手聳肩,“哥,你都寫臉上了。說說吧,具體情況。”
經過十幾分鐘的了解,李隼哲在沙發上笑得捂肚子蹬腿。
程昱聽他笑了整五分鐘,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像迸發熔岩前的火山,有着難以言喻的平靜,“笑夠了沒有?”
隐隐帶着威脅。
李隼哲立即壓下頭腔共震的笑聲,一本正經,“你的意思是,你想去表白,結果鬧到斷交。”
“差不多,她把我送她的東西,全理好了,要還給我,我一上頭,就問她,要不要也把她送得,還給她。”程昱煩躁急了,撸了好幾把頭發,單手撸、雙手撸、往後撸、向側撸,快給自己撸斷毛。
“真行,人家是一步錯,步步錯,你挺好,每步都錯,屬實不給自己留餘地。”李隼哲一時改不掉嘴賤的毛病,出言嘲諷。
程昱又想趕他走了,不耐煩道:“你到底有什麼建設性意見沒有?”
“有啊,你這條件,追女生又不難。不過我是覺得,你家小青梅還沒開竅。”
程昱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艱難道:“她喜歡一個男的,叫周澤明。”
有喜歡,就不算沒開竅。
周澤明也是校園風雲人物,算個人才,學術競賽的成績格外突出,老師喜歡,同學友愛。他在國際部也知名。
“哦——那個四眼田雞。”李隼哲挑眉,“跟你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啊兄弟?這就慘了,你很有可能沒戲。”
……
“你走吧。”程昱忍無可忍,不準備再折磨自己的耳朵跟心髒。
“我說真的,我多年經驗告訴我,女生喜歡的類型很固定。她要是喜歡那種文文弱弱的,你就是八塊腹肌,都嫌你過猶不及。”
擁有八塊腹肌的程昱:“閉嘴。”
“結合你倆都十幾年了,也沒擦出什麼愛的火苗,要不你放棄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以你程昱的條件,真的沒必要。”
“你走不走?”
程昱臉色沉得感覺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