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弦瞬間放松緊繃的神經。
她是真不太擅長和謝霆這種外放性格的人交流,内心腹诽方思恩從哪沾染上了這尊大佛……
燕京謝氏,真真正正的斷層權貴,這種級别,就是各大型典儀都會有他們的身影。
隻是這口氣還沒完全舒下,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進入耳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聲音記憶猶新,是林傲風。
真是冤家路窄。
許初弦眼皮跳了跳,對這道賤嗖嗖的聲音頓時産生生理性厭惡,她随手在櫃子上拿了瓶看不清字的汽水,準備回到宋時與那邊。
見少女視自己為空氣,林傲風從剛開始的驚訝轉為惱羞成怒,不屑的笑了一聲。
下午那次因為老頭進來終止,林傲風很想找回場子。
于是他意有所指:“我以為你是個挺單純的人,長得也不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果然…你們這些女大學生都是一個樣子。”
最後,林傲風搖了搖頭,似是歎息般說道:“如今社會的風氣就是不行啊……”
沒有指名道姓,就差點貼着臉說許初弦是用了不光彩手段進的南宮館。
許初弦很無語,掀開眼皮看他:
“我光知道車限号,怎麼四院也限号,需不需要找人幫你挂一個?”
燕京第四精神病院,簡稱四院,在治療精神病方面很有權威性。
林傲風是土生土長的燕京本地人,當然知道這個地方,神情頃刻僵住,變得難看,壓低聲音道:
“你膽子很大嘛,不怕我把你趕出去?”
衆所周知女伴在這些二世祖眼裡都是一次性用品,小門小戶都是這樣更何況沒有身份背景的窮學生。
林傲風明顯把許初弦當成那種能随便打發的女伴了。
許初弦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想搜羅些詞繼續說些什麼,就看到宋時與走了過來。
他在沙發那觀望這裡許久,見許初弦拿飲料遲遲未回,所以過來看看。
“初弦,發生什麼事了嗎?”宋時與先是撇了眼林傲風,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接着看向許初弦。
林傲風見來人是宋時與,當即猶豫起來。
“宋少,她是你的女伴?”
林傲風有些驚訝,宋時與在圈内一向不喜搞女伴這些。
宋時與本來不屑搭理林傲風,聽到這話直接愣住,緊接着臉色沉了下來:“誰跟你說初弦是我女伴,她是我妹妹!”
林傲風差點維持不住表情:“……妹妹?”
他沒聽錯吧,宋時與的妹妹不是江晚嗎……
林傲風眼神躲閃,他是搭着一個權貴人家的小少爺的門路進來的,跟宋時與,謝霆這些出生在頂層家族的人有不小的差距,如果許初弦真的是宋時與的親戚——
他心中亮起紅燈。
許初弦此刻沒有任何神情,在林傲風急切的視線下,嘴中不冷不淡吐出一句:
“沒發生什麼,就是差點被人趕出去。”
林傲風臉色白了。
宋時與此刻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了,聲音沒了方才的松弛,多了冷意:“誰趕你,就讓他滾。”
話語剛落,林傲風渾身一涼,面對宋時與的審視不敢擡頭。
憑宋時與和謝霆的關系,他相信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着玩玩的。
有人察覺到飲料櫃旁邊的低氣壓,幾個喜歡看熱鬧的首先投去視線。
最先叽叽喳喳跑過來的女生很面熟。
許初弦認出來她是林傲風的女朋友,就是下午畫室那個。
女生發覺事情主角是自己男友後顯然想往後退,但因為後面有人圍過來,隻能局促的站在了最前面。
謝霆打了個哈欠,分外興緻缺缺的移步,揉了揉眼睛見是宋時與和許初弦,眼眸睜大了些。
“時與,初弦,你們說什麼來着?”
他怎麼可能沒聽清宋時與到底說了什麼,剛剛音樂停了,聽的一清二楚,如此重複一番不過是借題發揮,熱愛搞事的精神被點燃,眼睛瞬間變得清醒。
林傲風臉色白如牆壁,能被謝霆叫上名字,許初弦肯定不會是普通窮學生這麼簡單的身份。
再仔細一琢磨許初弦平日裡的穿着打扮,即使沒有那麼明顯的牌子,但布料質感很好,周身的氣質也與其他人不一樣。
他究竟是怎麼斷定許初弦的身份背景的……
林傲風和其女友内心慌亂,本來是想挑個軟柿子襯托一下自己的身份,這麼一搞,好不容易花心思混進來的聚會都要泡湯了。
以後估計也沒有人願意再帶他。
謝霆歪頭盯着林傲風看了幾眼,“啧”了一聲:“這人誰啊,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此話一出,一個穿着花襯衫的富家公子默默舉手:“……謝哥,他是我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