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起來很不清醒,許初弦隻能将即将脫口的話咽下去。
環顧四周,許初弦下床跑到洗手間打濕毛巾蓋在周泊聿臉上。
“……擦擦吧。”
周泊聿的目光緊随許初弦的行動軌迹移動,突然感到臉上一涼,默默接住毛巾,就這樣抵在臉上。
見對方不動作,許初弦歎了口氣,隻能拿過毛巾,擦拭他臉上的汗珠以及些許酒迹。
周泊聿乖乖任許初弦擺弄,使許初弦動作頓了頓。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泊聿這麼乖巧,酒精的力量真是強大。
擦完後,她感覺連毛巾都變得熱起來,嘀咕道:“要不我叫人給你做碗醒酒湯……”
話音未落,寬大的手掌環握住許初弦想要抽離的手臂,他沉聲道:
“不用。”
“過會兒就好了。”
許初弦懵了,與周泊聿對視,一時有些分不清對方到底醉沒醉。
這樣想着,她湊的更近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她舉着兩根手指。
周泊聿垂眸笑了一聲,回道:“是一。”
許初弦疑惑:“真的醉了?”
說完,她感受到一股強而有力的拉力,整個身體跌入男人懷抱之中,對方抓着的那隻手臂更是緊貼他滾燙的臉龐。
周泊聿幾不可查的蹭了蹭許初弦精緻纖細的手掌,喃喃:“皎皎………”
許初弦:“嗯?”
“皎皎……”
許初弦:“……什麼?”
“皎皎……”
許初弦不回答了,她現在确信對方是真的醉了。
周泊聿身形高大,靠在許初弦身上是不小的壓力,許初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放平在床上。
她想起身…卻發現手被他牢牢抓住,試着掙脫,卻發現對方完全不留一絲縫隙。
明明醉了,力氣怎麼還這麼大。
許初弦沒辦法,出聲:“周泊聿,放手。”
周泊聿沒有動作。
許初弦隻能坐在床沿,無聊的看天花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打破了平靜。
“皎皎…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嗎?”
這是不知道他第幾次問了。
許初弦先是愣了愣,随後點頭:“不願意。”
對方不說話了。
許初弦感覺手部一松,剛剛禁锢的力道盡數消失,低頭看發現周泊聿已經松開了她的手。
許初弦蹙眉,不太理解周泊聿的腦回路。
莫名其妙深夜造訪,喝醉了酒霸占了她的床還問着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問題,屬實奇怪。
許初弦長長歎了口氣,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觀察着閉眼淺寐的周泊聿。
白日裡給人的壓迫感全部消失,甚至眉眼也變得柔和減少了銳利感,纖長的睫毛偶爾撲閃,嘴唇輕抿。
不知是不是缺覺的緣故,許初弦竟覺得眼前的人有種莫名的“脆弱感”。
……
時間一點點過去,許初弦眼皮合了又睜,然後又閉,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最終她實在是撐不住了,頭一歪,靠着床邊昏睡了過去。
睡過去前不忘在心裡臭罵周泊聿。
狗賊,還她軟綿綿的大床!
這一覺安穩且舒适,等她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的中央,被子細心蓋住大半身體。
周泊聿不見了人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房間,好像昨晚發生的事都是許初弦一場虛無缥缈的夢境。
許初弦當然不會懷疑,她百分百肯定昨晚周泊聿來過。
打開門,許初弦問門口的人:“周泊聿在哪,我要見他。”
兩個女傭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周先生有事出去了,小姐想見的話可能要等一會兒,到時我們會告知您的。”
說罷,她笑了笑:“小姐如果覺得悶的話,不妨出去走走,附近的集市在舉辦小吃展,我們會些當地語言,可以跟随您充當翻譯。”
許初弦沉默,之後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人,在确認人沒換後,遲疑問道:“你們之前不是不讓我出去,怎麼這會兒卻同意了?”
女傭:“周先生今天說了,以後不用約束您的行程,想去哪裡都可以,就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先生說務必要帶一個人一起過去。”
許初弦愣愣的“嗯”了一聲,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滋味來,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什麼,就是很複雜。
周泊聿…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既然這樣,就出去看看吧。”
許初弦摸不清周泊聿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既然能出去,她就出去看看。
說真的,她被關在這裡好些天,除了跟周泊聿去過一次小鎮,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都快長蘑菇了……
她雖然宅,但長期呆在有限的空境内不動,還是會偶爾感到煩悶,這已經不是電腦遊戲能夠緩解的了。
…
小鎮集市上很熱鬧,有很多當地的農民将自己精心培育的瓜果蔬菜擺在貨架上售賣,也有用這些制作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