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禾怏然,對這個無力的回答有些不滿。
若是周泊聿不肯放人,皎皎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回來嗎?
此時此刻,許書禾對周泊聿如今在周氏的地位才有了具體的評估。
這哪裡是一言堂,這簡直是說一不二的閻王爺!連身為他親二伯的周雲身都沒辦法左右他的半點想法。
周雲身語氣平平:“據我所知,他不是那麼沖動的人,一貫克制,你是不是在你女兒和他中間做了什麼手腳,才導緻他直接把人帶走?”
許書禾無言,她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麼。
但這又有什麼錯,皎皎那副模樣顯然是對對方上了心,如果放任她陷進去,以周泊聿的性格,皎皎這輩子都得綁在他身邊。
周雲身沒聽到回應,心知對方肯定做了什麼惹得周泊聿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帶去德國。
“就到這裡吧,我會盡量嘗試,至于結果我就不能保證了。”
語畢,他挂斷電話,長長歎了一口氣。
眯眼看向天上那輪烈日,非洲的氣溫很熱,太陽折射的溫度比其他地方強太多。
風水輪流轉……大哥大嫂之間的事會重演麼……
周雲身臉上沒了任何神情,透着倦意。
……
許初弦這幾天除了呆在房間裡,就是去餐廳吃飯,哪怕出房間門轉悠,身後的那兩條尾巴怎麼甩也甩不走,煩到極緻,她微笑着問:
“你們都不用上廁所的嗎?”
兩人統一回複:
“多謝小姐關心。”
好好好,自從她要了筆記本電腦後,這兩個人是什麼話也不肯說了,守口如瓶,宛若兩尊沒有感情的機器,都套着模式回答。
至于周泊聿…平時見不到人,不知道在忙什麼,但是一到飯點,雷打不動的坐在餐廳,依然是溫和細語的模樣。
隻是許初弦不太愛搭理他,自顧自吃飯。
周泊聿沒有生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是旁敲側擊的會說些以前的事情。
沒有什麼大事,大多是一些日常生活,聽着頗為溫馨。
就是其中自己的粘人程度讓許初弦歎為觀止,甚至起雞皮疙瘩,嚴重懷疑那根本不是自己,完全是周泊聿胡編亂造。
“你當時……”
他還在說着,許初弦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頭,興緻缺缺。
周泊聿莞爾。
這種單方面的冷戰讓許初弦有些氣餒,她實在摸不清對方的脾氣,現在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午餐結束,許初弦起身,準備回房間,就在起身之際,周泊聿問道:
“今天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他笑着說:“來這裡這麼久,因為工作的緣故一直沒機會帶你出去,現下正好有空,而且周邊一些地方景緻也不錯。”
許初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周泊聿添了句:“如果想出去的話,今天有機會。”
許初弦遲疑:“……我想想。”
她沒有把話說滿,然後出了餐廳。
到了外面,許初弦心髒怦怦跳,滿是雀躍。
來這裡那麼久,終于可以出門了。
一時間,她腦海中盡是電影中那些令人心驚肉跳的逃跑畫面,比如借上廁所買水的功夫開溜,在洗手間極速換裝,易容……
思緒如潮,許初弦急忙抑制住自己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她有些苦惱。
許初弦不了解周邊的環境,甚至僅有的出國經曆都是小時候學校組織的,根本不知道怎麼打車,還是去車站。
更緻命的是,她身上沒有錢。
所以那些看起來熱血澎湃的逃跑方式注定不适用在她身上,她還是先考察一下周圍吧。
要是能聯系到人幫助自己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愣神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扭頭一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精瘦老頭在大聲說些什麼,語氣急促很着急的樣子。
他面容五官深邃,說的話許初弦聽不懂,不過領路的那兩個人聽出意思來,臉色變了變。
猶豫了一會兒,她回頭帶着歉意的對許初弦說:“老管家的護身符掉了,我們過去幫忙找一下,小姐一直往前走就行,先失陪了。”
護身符?
許初弦點頭表示知曉。
應該是宗教信仰之類的吧,歐洲有大半信仰宗教的民衆。
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路過門外的開放式花園時,許初弦聽見了分外熟悉并親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