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覺得不妥嗎?”方思恩察覺出許書禾聲音有異,于是詢問。
許書禾低下聲音:“沒什麼…我心裡大概清楚了,我現在就過去。”
“好的。”方思恩挂斷電話,看着息屏的手機抿了抿唇,心裡莫名有種很匪夷所思的感覺……
初弦失蹤,她媽媽好像知道點什麼,完全不似其他孩子失蹤的父母,反而第一時間猶豫報警的事。
按照這種推斷……
方思恩覺得許初弦不見的原因估計許女士心裡已經有了懷疑人選了。
警察很快到達現場,許書禾的身影也出現了,她面色焦急蒼白,眉間滿是愁緒,在警察提問自己女兒最近有什麼人時,叫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旁邊的徐特助眼見上司狀态不佳,連忙把話圓了過來:“許總目前情緒不太穩定,您的有些問題可以暫時由我代問,之後具體的筆錄,許總會和方同學他們一起過去。”
警察表示理解,丢了孩子,家長情緒失控是難免的事,他們的首要之急是勘察現場。
眼看幾人真的把警察喊過來了,幾個工作人員明顯臉上多了幾分退意,沒敢攔着,雖然嘴上說着狡辯的話語,但還是身體一側,老實的給警察讓路。
方思恩環視四周,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人。
再三确認後,皺眉問向一旁的蘇迩:“你記不記得之前這裡還有一個穿着正裝的工作人員?”
安靜充當背景闆的蘇迩突然聽到方思恩問自己,愣了愣,随後回憶起進門時那個看起來很不像密室工作人員的男人。
他皺眉:“那個人…我當時就覺得奇怪。”
一舉一動風度翩翩,說他是一個娛樂場所工作人員的話也不是不行,畢竟也有高端級别的地方也是這種儀态。
但那個人未免有些太格格不入了,與其他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很難不讓人注意。
方思恩颔首,然後拉過在角落劃水的一位工作人員,問道:“你記不記得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大概這麼高,說話總是帶笑。”
方思恩比劃了一下身高。
那個被拉過來的人原本神情自若,但在這麼明顯的描述下變了眼神,結結巴巴說:“你說小林啊,他打的是小時工,來這裡隻是兼職,所以一個多小時前就回去了。”
兼職?
方思恩與蘇迩對視一眼。
很可疑啊……
方思恩暗暗記下了這個人,預備警察出來後跟他說一下。
兩個多小時後,前來的那個老警察帶着幾個年輕輔警從裡面出來。
方思恩剛想上前說些什麼,就見他一臉複雜的朝許書禾的方向走過去,不知道低頭說了什麼,許書禾應了一聲,跟着他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老警察心裡五味雜陳,但上級的命令确實沒辦法……對象來曆特殊。
沉默了好半晌,他問許書禾:“許女士應該清楚你女兒現在在哪兒吧?”
許書禾眼眸一沉,知道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了。
老警察歎了口氣:“真不是我們不想幫,但是實在沒有權利插手……不過你放心,你女兒平安無事,具體情況想必你也有所了解。”
許書禾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周家那麼大的勢力,沒理由會被輕易審查,而且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周泊聿是何所求。
想到這裡,許書禾拿着包的手逐漸攥緊。
也正是明白周泊聿是真的想要她女兒,所以她才不惜一切的篡改了那份病曆,讓皎皎誤以為是周泊聿做了什麼,才導緻她的應激障礙以及失憶等其他問題。
他們兩個根本不合适,她的女兒怎麼能被這種極端占有欲強的人鎖在身邊一輩子,永遠不得自由!
所以,哪怕撒謊,許書禾也要讓他們分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皎皎對他産生恐懼心理。
可是機關算盡,許書禾沒料到對方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把皎皎帶走了!
如今,是要徹底和她撕破臉嗎?!
許書禾嘴角下壓,臉色難看到極緻,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她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女兒究竟被帶到哪裡去了,具體位置可以不用,比如地區、國家。”
老警察說了兩個字,許書禾眼角扭曲了一瞬,最後扯出笑容道謝。
“多謝告知。”
老警察擺擺手:“沒事,這件事你能自行解決挺好,牽扯的人比較有來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怎麼可能放任。”
送走一行警察,許書禾打開手機翻了翻,翻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電話号碼。
這位是目前周家除了周泊聿外的僅存後裔,是周泊聿的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