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海城。”許初弦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周泊聿嘴角的弧度冷了些,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不喜歡這裡嗎,如果是對房間的布置不滿意,我可以讓人根據你的喜号更改。”
許初弦呼吸顫了顫,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錯覺,她說東他說西……完全沒法交流。
許初弦耐着性子說:“你不要轉移話題……”
周泊聿把玩着右手中指的銀色素戒指,道:“我們可以換個話題,譬如…皎皎曾經在這的過往。”
許初弦眼睫撲閃,聽到這句話怔愣片刻,然後面無表情的回答:“我不想聽這些事。”
這不能改變他欺瞞自己的事實。
周泊聿曬然一笑,撇了眼許初弦空蕩蕩的手指:“那個戒指呢?”
許初弦手指蜷縮,想到那天媽媽伸手拿走了戒指一直沒還給她,後面她因為冷戰的緣故,忘了這件事。
“忘記帶了。”許初弦回道。
周泊聿斂去笑意,語氣平淡:“那便算了,等結婚我會定制新的戒指,不過那個是我們的訂婚信物,以後有機會還是拿回來比較好。”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
許初弦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眼神迷茫中夾雜着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
周泊聿很自然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理所當然的模樣看得讓許初弦牙酸。
這是當今時代能聽見的話嗎?
她,許初弦,被結婚了。
還不是逼婚,因為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我、你沒有我的身份證,怎麼…”問完後,許初弦實在佩服自己的腦回路,居然在思考這個問題。
能把她從華國輕松帶到這裡,區區結個婚而已……而且外國法定結婚年齡……
許初弦面部呆滞,藍色的瞳孔渙散,像是得到了什麼噩耗,連最基本的分析的能力都沒了。
“先辦婚禮,其餘的等到法定年齡。”周泊聿是這樣說的。
許初弦莫名有了一點安慰,幸好對方不是法外狂徒……個鬼。
哪個遵紀守法的人會莫名其妙的綁架人?!
想了這麼多,許初弦最終确認——
周泊聿是真的不打算放她走了……
這頓飯許初弦吃的很不快樂,心裡時時刻刻像壓了塊巨石,沉甸甸的。
她麻木的喝了幾口碗裡的湯,最後實在吃不下去,說道:
“我飽了。”
周泊聿颔首:“我讓人備一份餐食,你後面餓了就和陳管家說,她專門負責那塊區域。”
“随便你。”許初弦低聲道,所有耐心消失,隻餘冷漠。
任何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能不發瘋真的是達到道德上限了,許初弦第一次覺得周泊聿這麼面目可憎。
在他眼裡,她的話根本不重要,完全的獨裁專制。
許初弦心裡苦笑,暗暗感歎自己之前真是眼睛套了八層濾鏡,居然會覺得這個人溫柔體貼,原來都是假象。
溫柔體貼……許初弦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陷入沉思。
原來真的有人會把獨裁專制和溫柔體貼融合在一塊,明明是帶着鎖鍊的束縛,可内裡卻貼了棉花,不痛不癢。
哪怕到了現在,許初弦潛意識裡仍然覺得這是場恐怖離奇的夢。
畢竟之前以這個莊園為背景的夢也不少……不是嗎?
回到房間,許初弦躺在床上盯着對面的畫愣了好久。
剛剛進門後,許初弦觀察到無論是房間裡面還是傭人手上都沒有電子設備,都使用對講機交流。
許初弦心頃刻涼了半截,這讓她怎麼聯系外界?
難道他們都不使用電子産品嗎……
許初弦不信。
于是偷摸着打開了一點門,剛開門就對上了那人警惕的眼神,猶如X掃描儀一樣觀察她的動機。
因為許初弦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按響呼叫鈴聲,傭人都在房門口候着,随時可以進來。
房間很大,除了基本的卧室洗手間,還有書房、衣帽間、小型陽光花房等區域,許初弦完全沒必要跑幾步路開門詢問。
許初弦幹笑了一聲,問道:“這裡連電視都沒有,我有點無聊,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兩個女傭對視一眼,然後稍微年長的那個回答:“您是想出去逛逛還是其他什麼,如果想出門的話,我們得請示一下陳管家。”
許初弦:“……現在外面太曬了,有沒有什麼室内的活動。”
女傭頓了頓道:“有棋牌室和室内高爾夫。”
許初弦一噎,有些洩氣:“我不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