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周先生比她大了不止五六歲,不管是從人生閱曆還是品味風格出發,怎麼看都不可能吧。
許初弦靠在車後座,漫無目的的轉了轉腦袋,目光掠過道路上的人和車,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最後實在受不了,直接閉上眼假寐。
這算什麼,靠近那個人既開心又畏懼,遠離還怅然若失……
簡直瘋了,跟斯德哥爾摩一樣。
許初弦複雜的情緒一直延續到了鳳熹樓前。
這是一間粵菜老字号,東洲灣區的這家是總店,據說店主是知名粵菜大師的徒弟,手藝極好,便是海城高官也時常光臨。
來到地址所說的天字号包間,許初弦推開門,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媽媽有三個人。
與媽媽相談正歡的華貴婦人是嶽姨,她時常來江城洽談生意,許初弦之前見過的,另外兩個的話……她不太熟悉。
緊挨着嶽姨坐的是一男一女,年紀瞧着比許初弦稍長幾歲,兩人面容端正秀氣,長相也有些類似,初步推斷為兄妹。
女生先看見了許初弦,笑着扯了扯旁邊低頭玩手機的男生,那個男生擡頭,見到門口的許初弦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站起了身。
嶽琳被推門的聲音吸引過去,抿着嘴笑了笑,親切的拉着走過來的許初弦道:“兩年沒見,初弦都長這麼高了,果然年輕人就是抽條快,亭亭玉立的。”
許初弦也笑着喊了一聲“嶽姨”,嗓音溫緩,面頰柔軟白嫩,看着很讨喜。
嶽琳“哎”了一聲,随即從随身的包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塞到許初弦手中:
“上個月我們從法國回來,去了一趟珠寶拍賣會,看見這個就覺得很适合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許初弦略顯局促,她沒料到對方會這麼熱情,而且光憑盒子上繁複古樸的雕刻花紋,就知道這份禮物很貴重。
她半求助性的瞥向端坐在一旁冷靜品酒的媽媽。
許書禾朝着女兒點了點頭,然後半打趣似的說:“瞧你,見到嶽阿姨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你嶽阿姨前幾個月就說要來海城了,說一定要挑一件适合你的禮物,還不快打開看看?”
許初弦眼眸微動,打開了盒子。
隻見裡面是一條祖母綠項鍊,在黑色的黑絨絲巾的襯托下,閃爍着甯靜而深邃的光芒。
許初弦逛過珠寶展,内心大概評估了這條項鍊的價值,顔色鮮豔接近沃頓綠,大小大概20克拉,那麼……
她有些詫異,雖然之前與一些夫人見面時确實有收到過珠寶作為禮物,但還是第一次收到價值靠四十萬的收藏級珠寶。
許初弦茫然的看了眼笑容滿面的嶽姨,她和她有這麼熟嗎……難道是因為媽媽的緣故。
茫然過後,許初弦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回道:“我很喜歡這個顔色,嶽姨眼光真好。”
嶽琳颔首:“好看的對吧,不過我本來想買一件藍寶石珠寶,這樣更襯你的眼睛,可惜展廳裡的藍寶石品相都不怎麼樣。”
藍寶石?
許初弦一怔,忽然想起之前夢中少女手中的那條月牙形藍寶石項鍊。
思緒飄浮之際,她不知不覺的被安排到了剛進門看見的那個男生身側,另一邊的女生給了自家哥哥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許初弦更加茫然,夾在兩個陌生人中間,手腳拘束。
不同于她的拘束,那個男生很自然放松,說:
“好久不見呐,初弦妹妹。”
許初弦遲疑開口:“……好久不見?”
這時嶽琳又笑了起來,半開玩笑:“瞧瞧,應洵,這麼多年沒見,你小時候挂念的初弦妹妹都不記得你了。”
許初弦終于反應了過來。
應洵……這不是之前媽媽說說的人嗎?他的手機号還保存在手機裡,隻不過從來沒打過,在角落安靜的躺着。
原來是相親局。
應栀來了興緻,湊到許初弦面前問道:“初弦不如猜猜我和應洵誰是哥哥誰是姐姐。”
許初弦看了看兩個人相似的容貌,思考片刻,最終選擇了看起來比較成熟的應洵。
“應洵是哥哥?”
應栀嘴一撇,有些失望:“什麼嘛,怎麼你們都說他是哥哥……”
察覺到對方不太開心,許初弦汗顔,再次回答:“那……你是姐姐?”
“對了一半哦~”應栀舉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狡黠一笑。
對了一半……
許初弦陷入了沉思。
“好了,阿栀。”應洵見少女面露難色,為其解圍道:
“我和阿栀是龍鳳胎,同一天出生,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阿栀是姐姐,她比我早出生幾個小時。”
許初弦恍然。
原來是龍鳳胎,難怪長得這麼像,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龍鳳胎,概率比雙胞胎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