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許初弦還是笑了出來,她擦着憋笑憋出的淚花,問:“那确實夠獵奇的,他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啊?”
方思恩扶額:“我媽師父也就是蘇爺爺,說他騎鬼火摔了一跤,結果把腦子摔壞了……每天在家裡嚷嚷要回他大楚朝。”
鬼火少年……紅發。
許初弦覺得事情瞬間合理了起來。
“那有沒有去醫院看過?”
“看過呢,來海城時我媽又帶他看了一遍,特地挂的專家号,嘿!結果你猜怎麼着?一點問題沒有。”方思恩翻了個白眼。
許初弦歎為觀止:“看來是純中二。”
方思恩小聲蛐蛐:“可他中二的方式……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你見過哪一個自稱某某朝皇子的中二少年會對鏡帖花黃的?!還會刺繡,彈琴,簡直就是一個大家閨秀!”
“等等!”
“?”
許初弦捕捉到了敏感詞,再加上前面方思恩說對方一見面就叫她“驸馬”。
曾幾何時,許初弦也曾經研讀過某一類文學。
她迎着方思恩奇怪的眼神,意味深長道:“你說……他會不會幻想自己是女尊國家的皇子,所以才會這麼多大家閨秀的技能,而且他之前是不是還叫過你驸馬。”
方思恩:“………………”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那他還真是擡舉我了。”方思恩按了按狂跳不止的眼皮。
許初弦爆發出狂笑,笑得腰忍不住彎下,從哈哈哈變成嗝嗝嗝最後變成鵝鵝鵝。
她很久沒笑得這麼放肆了,但也實在控制不住,因為這件事它本身就是一件奇聞,堪稱活久見。
方思恩再次翻了個白眼:“你别笑話我了,先說說你吧,你媽媽昨天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是不是下午跟我在一起。”
許初弦愣了愣,有些緊張,好在方思恩接下來的話讓她放松下來。
“得虧我昨天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圓謊。”
許初弦咧開笑容:“思恩,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插科打诨了一會兒,方思恩顯然并不想結束這個話題,眼眸微眯,問道:“說,你是不是去找那個男人了?”
許初弦:……
這是什麼正宮語氣……
“也不算找吧,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去還衣服嘛。”
方思恩不信:“什麼衣服要還那麼久?”
許初弦動作一僵,把玩着手中手辦的動作急促起來,轉動的更快,内心有些心虛。
察覺到對面人的狀态,方思恩明了,脫口而出:“許初弦,你是不是喜歡他?”
這句話宛若晴天霹靂,将許初弦擊中,手上的手辦“啪嗒”掉到了床上,滾了好幾圈。
她做夢沒想到方思恩會這麼直接的問出口,耳朵仿佛被燙紅了般,熱氣直沖腦門。
短暫震驚過後,許初弦很快冷靜下來,她開始回想與周泊聿相處的點點滴滴。
扪心自問,如果換了一個人,她還會答應那些事嗎?
雖然許初弦不善于拒絕,但于自己不喜的事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可是…如果這算是喜歡,她又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畢竟——
其實縱觀全局,她才是那個被動的人。
但又偏偏下意識的相信周泊聿。
“喜歡的話,我說不上來,可能有些好感吧。”許初弦鄭重思考了一會兒,回答。
後面更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總結很有信心。
方思恩沒有意外,說道:“這樣啊,可我覺得那個男人似乎很喜歡你哦。”
許初弦已經數不清被震驚了多少回了,方思恩……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回她沒順着對方的思維往下想,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隻見過他一次吧……”
方思恩笑了一聲:“初弦啊,你得相信你在感情上面的遲鈍,你還記得你剛轉學過來那會兒嗎?我一眼就瞧出後座那個人喜歡你,就你死活不信,直到人家遞了情書才明白人家的心意,哦對了,不止這件,還有……”
“停停停!”許初弦出聲阻止,舊事重提的滋味令她牙酸。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實的确如此。
許初弦對于愛情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向來是看淡的,更是回避。
父母的婚姻存在不忠,這或多或少影響了許初弦的戀愛觀。
人心易變,在愛情一事上,人甚至不如有些動物。
譬如大雁,大雁是忠貞之鳥,一生隻愛一個是它們的天性,和吃飯呼吸一樣刻入骨髓。而人卻并不是天然忠貞之物,向往卻永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