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弦回想以前的穿着:“……就一件素色的禮服,再盤個頭發吧。”
造型師笑了笑:“這樣啊……如果之前我可能就答應了,可這次許總發話,讓我一定要把你打扮的靓麗點,簡單的造型不太行喲。”
許初弦:……
有些意外,媽媽這次這麼較真的嗎?
算了。
許初弦點點頭,随便指了一套衣服。
“那就稍微簡單一點,别太華麗,其他随意發揮吧。”
造型師聞言笑眯眯颔首:“許小姐外形條件極好,太過複雜的妝造确實會泯滅些許靈氣。”
說罷,她從衣櫥中挑了一件雪青色香雲紗長裙,層層疊疊的香雲紗襯得裙子周圍似缭繞了一層雲霧,仙氣飄渺。
整個裙子隻有邊角繡了些蘭花紋樣,素雅的同時不失精巧,倒是很合許初弦眼緣。
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許初弦注視鏡中少女。
少女一雙天藍色瞳孔分外吸睛,眼尾掃上淺粉色,襯的白皙的皮膚紅潤富有光澤,精緻的五官畫上淡妝後,将優勢更加凸顯了出來,稱一句仙女也不為過。
造型師一邊梳着少女柔軟的烏發,一邊感歎:“我也算給許多名人弄過造型了,許小姐的外在條件哪怕是一些明星都很難比過,完全可以出道了。”
猶豫了一會兒,或許是擔心少女不喜歡和那些明星比較,說道:“不過以小姐的出身,當然不必做這些。”
許初弦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對這些完全提不起興趣,想到等會兒要和那麼多人呆在一塊,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大緻好了,許小姐可以到全身鏡那看看。”
許初弦走到鏡前。
隻見鏡中少女眉如黛,半束發,腦後用一根玉簪固定,雅緻天成。一身香雲紗更是增添了幾分月出皎兮之色。
美人如花隔雲端。
她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詩,不得不說這身裝扮着實驚豔。
“聽說顧二公子這次歸國,顧家原本是想去滿庭芳擺宴席的,但被顧二否決了。”
“是啊,說是覺得老舊死闆,就學着西方那樣辦舞會,把顧老太太氣的不輕,不過最後還是辦了。”
“這顧二雖然不是原配生的孩子,生母出身也一般,但顧家上下無一不是寵溺有加,就由着他鬧了……”
宴會辦在了海城的藏龍國際酒店,包了最大的宴會廳,入眼滿是奢華的景象。
許初弦提交完請帖後往周邊休息區的沙發走去,剛走近就聽到兩個穿着禮裙舉止雍容的貴夫人在談着什麼。
湊近一聽,竟是宴會主辦方的事情。
正想離開,又聽到:
“我這邊有個小道消息,據說這顧家想借着這次宴會給顧大公子挑未婚妻。”
“顧大……不是顧二嗎?”
那個人嗤笑一聲:“顧家算是海城曆史最悠久的家族了,一向注重長幼尊卑,更何況顧二隻是明面上受寵,所有人内裡都門清呢,繼承人隻能是長子。”
“……原來如此,難怪各家小姐都來了。”
許初弦:……
啊這,原來是相親局嗎?
許初弦有些懵,然後心情很快平複下來,顧家在海城是猶如擎天柱一樣的存在,哪怕是許家也是及不上的。
總而言之,跟她應該沒有關系。
這麼想着,許初弦放松了很多,伸手拿了塊桌子上的糕點。
奶油不是很甜,并且糕體松軟,真不愧是法國著名甜點師的手藝,顧家這次宴會,方方面面都辦到了極緻。
宴會的另一個角落,兩個男人舉杯暢談,準确來說隻有一個人在喋喋不休。
顧越阡覺得自己簡直倒了血黴,明明這是他二弟的宴會,奶奶和族叔們卻急着為他招攬婚事。
眼下他既和顧越霖關系僵了,又被父母掣肘,實在不痛快!
周泊聿擡手沏茶,動作行雲流水,聽見顧越阡的抱怨,回道:
“至少從這一點看出,顧家重視你。”
顧越阡翻了個白眼:“你是沒看見我父親寵那女人那個勁,家裡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還重視……”
“自古一母同胞尚且會互相殘殺,更何況異母。”
周泊聿将茶水放到顧越阡面前,撇向他,眼眸深不見底,毫無波瀾。
“你不想赢,别人卻想拿捏你的七寸,萬事先想清楚吧。”
此話一出,顧越阡陷入沉思,眉頭緊鎖。
許久,他長歎一聲:“我會從長計議的……”
他首先要保全自己,顧家的水太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來日。
不過——
“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顧越阡話風突轉,看周泊聿的目光中帶着好奇以及……隐隐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