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蕙搖了搖頭,“我覺着不是,豐家确實沒人了。我們可能忽視一個問題,小池澈平的死或許不是有人報複,刺了那麼多道傷口,會不會是為了逼供?”
“你是說有人為了獲得寶庫的信息,所以殺了小池澈平。”齊雲松問道。
顧昭蕙點點頭,“回去問問方槐。”
方槐一直沒有承認寶庫裡的東西是被他給弄走的,但是顧昭蕙懷疑東西就被他藏起來了,想到他現在住的地方,是當年從警局離開就買下來的,隻是簡單的三間房,一直住到現在,她就跟齊雲松去了一次,還真的找到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裡果然有一些寶物,但是跟他們了解的小池澈平的寶庫有點不符。
“我說過了那就是全部的東西,這麼多年我也不敢動,我去的時候寶庫裡就那麼些東西,我想肯定是小池澈平将東西轉移了,他連武士都打發回小本子了,肯定也不會那麼信任我,将東西轉移也是正常的。”方槐一身頹廢,自己想要隐藏的東西全都暴露在陽光下,他也是萬般煎熬。
“是真的,小池澈平的屍體發現後我是第二批到的,當時看到他的樣子,我都吓壞了,尤其是發現他被捅了那麼多刀的情況下。我更害怕了,之後第二天我突然想到了他的倉庫,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過去了,發現那裡沒有人看守,就進去把東西給弄走了,不過也隻有兩箱子東西,拿了東西後,我想着也夠我下半輩子用了,也是怕被報複,就幹脆脫身出來。”
方槐說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開始就像藏着别讓那個兇手發現我,誰知道沒兩年世道變了,我也不敢出頭了。”
“聽說小池澈平當年死的時候樓下還有幾個武士在,那麼他們沒有聽到樓上有什麼動靜嗎?”這個在檔案裡都沒有,不過如果是報複的話,将人堵住嘴,也就叫不出來了,但是如果是逼供的話,下邊不可能不聽到動靜。
“那幾個武士當天被迷暈了,快到早上才醒過來的,然後發現小池澈平死了,他們也怕被人發現問題,就沒有說,也是因為這個案子才會弄成破不了的案子,後來讓鄭可慶破這個案子,誰知道鄭可慶也沒有破獲,好像過了小一個月有一個武士喝酒喝多了才說出事實,之後我辭職了,也不知道到底案子結局怎麼樣。”
“當時豐家死了多少人?”顧昭蕙問。
方槐抖索了一下,低着頭,“五十三人。當時他們殺紅眼了,本來開始說好的先悄悄進去,控制了豐家老爺得到玉玺就走。結果我們一進院子就被護衛發現,然後那些人就開了殺戒,小池澈平弄了帶消音器的木倉,那些護衛根本抵抗不了,後來就用刀了,從外圍殺到内院。”
“為了确定豐家密室的位置,他們弄了孩子威脅,後來又全殺了。”
“你也是其中的一個殺手吧。”顧昭蕙看着他說。
方槐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顧昭蕙覺着這人肯定是參與那場屠殺了,就像他殺害林二河就能看出來他不是第一次殺人。
回到辦公室顧昭蕙将檔案又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将檔案放到桌子上,靠着椅子想了想說道“你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沒有?”
齊雲松拿了水壺給顧昭蕙水杯添了點熱水“什麼事情?”
“王九根和姚振民,對于豐家案的了解和鄭可慶是不一樣的?”
“哪一點?”齊雲松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是人數?”
顧昭蕙點點頭“他們兩個說受害人的時候說的都是五十三人。可是鄭可慶不管是現在說的還是以前檔案裡記錄都強調了五十四這個數字。”
齊雲松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小池澈平身上的刀口也是五十四道傷口。”
“其實除非是狗的真正主人或是對狗有感情的人,一般人是不會将狗算在受害者的。”
“對外說起豐家滅門案,也是算五十三口人,殺害小池澈平的人,一方面知道寶庫的事情,一方面又将小狗算在了受害者之列,這樣做的人,隻有一個人。”顧昭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齊雲松。
齊雲松深吸一口“鄭可慶。”
這個名字一出口,兩個人都沉默了。想着那個快七十歲的老人,實在想不出來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等等咱們捋一下,咱們查當年的案子,是為了炸彈買賣案子,如果是鄭可慶,那他怎麼參與這件事情?”齊雲松說着走到前面在黑闆上寫上了炸藥兩個字。
“咱們查到這東西在黑市出現,我們查到了炸藥的賣家,然後查到林二河,林二河被殺牽扯出方槐,而方槐是被人指使做下的殺人案。”齊雲松将這些都弄清楚後,又在下面寫下了下了滅門案和小池澈平被殺案。
“方槐與這兩個案子有關系。現在可以确定兇手就是利用滅門案來指使方槐。而知道方槐跟這個案子有關系的人很少,我們查到三個人鄭可慶和王九根姚振民,他們三個是知情者。”
齊雲松将其中鄭可慶畫出來,“假設他是指使方槐的人,那麼他和炸彈買家有什麼關系。”
顧昭蕙站在黑闆前面也沉思着,是的,他們實際上是為了查炸彈買家才查到這些東西的。實際上懷疑鄭可慶也是沒有證據的。
其實他唯一的問題就是将那條狗和滅門案放在一起說。
那條狗是三姨太的哈巴狗,而三姨太有兩個兒子,當年也是結婚了,都在豐家大院住着,那天晚上也是被殺了,所以就算有人報仇,也不會将狗算在内的。
越想越覺着鄭可慶有點可疑,因為他将兩個案子聯系在一起其中一條就是刀口與當天死的人相同,除了那條狗算在内。這個是檔案中記錄的。
可是如果鄭可慶是兇手他又為什麼将這個案子記錄下來,直接将檔案銷毀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