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在成長,他等不及想要看看自己的傑作,所以他打那個電話,而第三個他是在炫耀,就那麼明晃晃的将人擺在明面,讓人看到他做到的事情。”顧昭蕙說道。可惜了或許當時仔細查查也許能得到一些兇手的線索,甚至他的外貌也能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完了。
“你是說那個電話是兇手打的?”趙山河這會聽明白了。
顧昭蕙點點頭,看向齊雲松“你覺不覺得兇手的行為進化很快,或許兇手比我們想的要聰明。”
齊雲松點點頭,他跟着顧昭蕙将三個現場走下來,他下意識的将自己帶入兇手的角色,然後發現,帶入兇手視角後,很多行為都是有迹可循的,每一步都是兇手心理演化,而顧昭蕙分析的非常清晰。一個兇手的模糊影像似乎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三名受害者屍體還停在殡儀館的停屍房,一行人沒有回市局直接找個地方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直接去了殡儀館,顧昭蕙仔細看了三具屍體,跟她想的一樣,兇手的手段從最開始的猶豫失控,到後來的果斷,和有目的的控制折磨。
顧昭蕙指着第一名受害者腹部,“你看這幾刀深淺不一,這個地方痕迹很淺,這裡又太深,這些地方的刀口重複度很高,有些失控。”她仔細講給齊雲松聽,腦海中有一些關于刀傷鑒定,刀口深淺,與心理學上的一些關系。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得到的一些結論,她結合這個案子,跟齊雲松講解一下。因為她發現齊雲松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分。
齊雲松聽得很認真,另一邊趙山河與另一位同事也認真的聽着,但是理解就不是那麼好了,不明白怎麼就能從一個刀口形狀深淺,就看出那麼多東西。
“我看驗屍報告中顯示第一名受害者,是被刺破腹動脈而死,而且因為直接隔斷大動脈,所以死的很快,有些傷口是死後傷,後兩名死者傷多數為死前傷。這是不是就說明他進步了?”齊雲松想到報告中的信息。
“嗯,是的,對于第一名受害者,他是開始是有些無措的,而對于第二名受害者,他已經進步很多,他用了更多的時間折磨受害者。”顧昭蕙指着受害者身上的一些傷口,“這幾處傷口間隔時間長,傷口表現不同。或許那一個月他都在回味自己的作案過程。或許他在腦海中進行了模拟。幻想着面對下一個受害者的時候,自己該怎麼做。”
齊雲松點點頭,他仔細看了看傷口。實際上用第三名受害者傷口與第一名受害者做對比會更加清晰。
經過一天的跑現場,兩個人回到市局,進行了一些讨論,差不多将兇手的畫像做了出來。
“他年齡二十到二十五歲,與受害者應該屬于同齡人,性格内向,不愛說話,外表有些自卑,工作不夠體面,身上總是有種怪味道,可能與人接觸的時候會讓人覺着氣味難聞,女孩子可能看見他就繞道走。”
“人可能有點瘦,父母或許有一方不在了,家庭并不完整,也許從小寄人籬下。他小的時候學習應該不錯,但是因為家庭原因,沒有繼續學業,不過他平常應該偷偷學習,或許是看報看書,自己學習。”
趙山河聽了兩人的分析眉頭皺着,想了一會“按照你們說的這個,我倒是覺着有個人很像。”
顧昭蕙和齊雲松看向他,心裡都有點不可思議,不會吧一下就找到人了?說實話這是他們兩個人頭一次利用這種心理分析,來确定一個嫌疑人畫像,屬于新的嘗試。
趙山河想了想說“在紡織廠附近有個廢品回收場,那邊有個職工叫王傲的年輕人,他跟你們說的很相似。他父親是電工,他小時候生活還不錯,不過有一處他父親在工作的時候出現失誤被電死了,那時候舊社會連個賠償都沒有,之後他母親就改嫁了。嫁的男人就是紡織三廠的。聽說還是個小幹部。”
趙山河吸了口煙,“他那個後爸家裡還有個女孩,好像十幾歲的時候他被趕出來了,好像是說他偷看女孩洗澡,當時外邊傳的挺不好的,這孩子也沒地方,流浪了一陣子,後來街道看他可憐就給他安排到廢品收購站了。”
“他就住在收購站後邊的一間小屋裡,收購站平常也派人下去收東西,這不是冬天了嗎,收購站的人怕冷,就他騎着三輪車到處跑。”
“之所以想到他是因為當時我們查第一位受害人的時候,當時紡織廠人都說他當時在院裡收東西。我們查過他,但是他進院的時候從前邊往後收東西,車上都是紙殼子破爛,如果他車上拉着屍體,他怎麼不急着抛屍,反而拉着屍體到處走?”這是趙山河想不明白的事情。
“先查查他的情況,然後去看看那台三輪車,如果作為抛屍工具,也許能有點線索。另外看看在另外兩個受害者失蹤的那個時間他在那裡。最重要的是查一下廢品收購站。如果他是兇手,那麼第一現場應該就在那裡。”顧昭蕙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