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蕙等了一會看她似乎平靜下來了,“周醫生有關張常陽的事情,我們想咨詢一下你。”
周萍萍點點頭“嗯你們問吧。我也是聽說他—你們的人過去找我,我下了手術台就過來了。”
顧昭蕙點點頭“周醫生,就我們掌握的情況,你和張常陽感情很好,那你們為什麼離婚呢?”直奔主題,看着周萍萍的變化。
周萍萍似乎并不意外她這麼問“離婚,是常陽的意思,大約三個月前張常陽調換工作了,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他脾氣突然暴躁起來,他是個溫和的人,就是那種知識分子,性格溫和,我們結婚那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跟我發過火,就是心情不好也不會在家裡鬧,但是兩個月前他開始在家裡發脾氣,甚至有一次還打了孩子,那次問我們還吵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月,他突然說,要跟我離婚,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他就說必須離婚,我堅持一段事前,可是他說什麼都要離婚,之後他跟我說他惹了大麻煩了,他怕我和孩子有危險,說是我們離婚,讓我先回娘家,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再複婚。”周萍萍說到這忍不住落淚。
“你知道他說的麻煩是什麼嗎?”顧昭蕙問。
周萍萍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問過她,他沒跟我說,我覺着就跟他的工作有關系。”
“那你還發現有什麼異常嗎?”
周萍萍想了想,“我們離婚那天,他很奇怪,似乎是解脫了,他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讓我去我們約會的那個公園尋找我們在一起的記憶。”
說道這裡周萍萍眉頭皺了皺,“他說的公園,應該是人民公園,那邊的松樹特别多,我喜歡聞松油的味道,所以經常去那邊遛彎,隻是那裡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因為這個線索顧昭蕙幾人帶着周萍萍去了人民公園,周萍萍一邊走一邊回憶,“我們每次就在這片松樹林裡溜達。從這邊入口進去,然後從那邊出去。”
幾個人跟着周萍萍一起走了他們平常遛彎的路線,“你看看這裡跟平常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顧昭蕙也開始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這段路,這裡應該就是以前的一個小山包,上面種着松樹,一個雙人走的小路穿插其中,一路走下來,她也沒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從人民公園回來,顧昭蕙将組員集中開了個會,大家将自己找到線索進行了彙報。
“張常陽是研究所的技術人員,初級技術員,平常就做一些基礎工作,就他單位同事說,張常陽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平常與人和善,并沒有發現他跟誰關系不好,三個月前,研究所進行了一項科研計劃,我也咨詢了一下,這個計劃是什麼,但是科研所的意思是說,這個計劃是保密的,不好跟我們透漏。”
李想繼續說下去“張常陽備選進這個計劃,就他們主任說,張常陽在這個計劃裡也隻是個基層人員,負責計算。不參與核心工作。”
“我詢問了張常陽的幾個同事,幾個同事都說張常陽最近一段時間有點反常,但是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離婚的事情呢。他們還說張常陽離婚是因為妻子的關系,具體的他語言不清,似乎妻子與别人有染。因為沒有确切的信息,他們說這個事情隻是在小範圍的流傳。”吳非說道。
“我查了他們大院的保衛科,昨天由程副組長帶隊,總共六人進行巡邏,那個小趙就是其中之一,我問過其他幾人确定了最先說那聲音是槍聲的就是小趙,第一個帶人沖進屋子的也是小趙,另外還有一個信息 ,他們六個人中有一個叫郭三的人說,他跟着小趙進屋,小趙沒有往死者那邊去,反而到了桌子邊上,但是他當時因為有點不敢看屍體,腦袋一偏看到了小趙的行動,小趙好像有點驚訝,然後就在屋裡轉悠。不過他什麼都沒拿。這個郭三還能證明,那天下午小趙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小趙應該不是兇手。”
顧昭蕙拿着筆在筆記本寫着什麼,這個小趙看來跟案子有些關系,他應該不是兇手,屬于幫兇,他的作用很重要,提出是槍聲,讓保衛科的人迅速查找,确定死亡時間,然後進入現場将裡面僞造自殺的某樣物品拿走,也許就是錄音機什麼的。
隻是這中間出了點差錯,那個東西不見了,顧昭蕙又想起那個翻牆而入的人,或許這個人就是關鍵,如果是小偷,進了屋子發現屋子裡有個死人,驚慌失措下他或許就奪門而出,但是一個小偷如果發現一個非常值錢的的東西就在面前能不去拿嗎?不會他會順手牽羊,所以這個關鍵的東西就在小偷那裡。
小趙被滅口,是因為那個僞造現場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他又沒有收回證物,所以又成了替罪羊。不對,小趙有證人證明那天下午沒有離開過,他沒有作案時間,所以替罪羊不成立,他隻是習慣。
僞裝成為自殺,就是這個人的殺人标志,這個人,是個專業的殺手。
現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這個人的殺人動機,張常陽的死是否與他現在參與的工作有關系。張常陽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跟妻子離婚,他說的讓她回憶過去又是什麼?很多疑問出現在腦海。這個案子似乎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