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蕙點點頭,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和李想再次告别,周淩風送他們出來,他現在依然當着老師,不過轉到一所小學。說話間條理清楚,看起來性格也很好,甚至帶些文雅,并不像是周父口中那個暴打母親情夫的那個沖動的年輕人。
周家廚房就在自家門口搭着的一個棚子,聽見他們離開周三海妻子從廚房裡走出來,跟他們兩人打招呼再見。
她目光在幾個人的臉上掃過,顧昭蕙發現她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若無其事的繼續笑着說話。
回到局裡那邊調查的王星也回來了,“怎麼樣?你那裡有什麼收獲嗎?”
顧昭蕙點點頭“有一些,周三海說了一些情況是之前沒有的,蔣芳出軌,與幾個男人保持不正當關系。”
“哎,這個有點相似,受害者丈夫前年工作的時候被巨石砸到,人沒死卻癱瘓了,之後就有人謠傳女人跟幾個男人有不正當關系,不過我調查過,那幾個人雖然有點口花花,但是并沒有什麼關系,怎麼說呢,受害者隻是靠着跟人暧昧,貪點小便宜。”
顧昭蕙接過王星手上的筆錄看了一下,“可是如果不是特意調查過,很多人就會将謠言當做事實,或許這就是受害者被選中的原因。”
王星說道“對了,津市有一起案子,五零年,受害者被發現時已經面目全非了,到現在都沒有确定受害者身份。是一樁無頭公案。我有一朋友是津市市局的,我記得當初他跟我提過這樣一個案子,說是受害者被刺了很多刀,我剛才打電話問他,那個案子死者刀口位置與咱們這邊死者位置幾乎相同。”
“津市?當初蔣芳死的時候周三海就是在津市舅舅家幫着蓋房。”顧昭蕙記得清楚。
“當年情況很混亂,很多事情查的不是那麼清楚,我們自己也得調查一下。我讓津市那邊人幫着把檔案送過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到了。這也算是一個新的突破。”
晚上吃過飯,顧昭蕙回到自己房間,院子裡蔣父正跟人下棋,現在天氣熱,天黑的晚,大院裡吃了晚飯後,都會出來遛彎。蔣父是個挺開朗的人,又有幾個關系不錯的戰友,因為大兒子帶媳婦在部隊,家裡人少,蔣家院子就成了聚集地。
上周末田靜蘭讓蔣父和大兒子把顧昭蕙這邊做了個封閉,将耳房和院子隔了開來,中間開了門,就怕來人多了顧昭蕙這邊不方便。
顧昭蕙如今和蔣家父母相處還是很和諧的,兩個人都是很好相處的,田靜蘭以前在部隊也跟着走南闖北的,性子很爽快,不會像一些女人那樣斤斤計較,也不會因為顧昭蕙是兒媳婦就命令她這樣哪呀,或者要做很多家務什麼的,說起來田靜蘭更希望她在工作上做出一些進步,她從來不認為女人要在家,是那種真的把婦女能頂半邊天當做真理的女人。
相處這麼長時間,家裡的家務活都是誰有時間誰做,如果都忙就先放着,顧昭蕙沒有感覺到壓力和束縛。
院門也沒關,打開窗戶,外面聲音隐約傳來,還有樹上的知了煽動着翅膀,竟讓讓她有種安甯的感覺。
微風從窗戶外面傳來,也許内心甯靜,她似乎不像以前那麼熱,靈魂似乎已經融合結束了,她現在分不清自己是顧昭蕙還是顧湘,兩段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記憶已經徹底分不開了。
顧湘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所以對于現在這樣的狀态似乎可以解釋,穿越重生,她覺着自己沒有了感情,不會愛人,但是她能分清别人對她的好壞,她知道如何回應。
搖了搖頭,不去想那麼多,她現在也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了,所以不要想太多。
坐在桌子邊上将白天的案子整理一下,打開筆記本這次将一些線索整理一下,津市那個案子先不去想,隻說這邊的兩個案子,最近的案子,顧昭蕙覺着應該是兇手挑選目标後進行的殺戮,死者應該與兇手不認識,隻是因為身上的某些特質讓兇手選中。
她看過照片,死者身上的刀傷,可以看出兇手的怒意,但是下手的時候十分幹脆,沒有猶豫,完全的發洩,兇手就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而錢芳則是不同,有些混亂,有些矛盾,情緒雜亂。腦海閃過一個畫面,那是蔣芳死亡後的照片,她看到照片一角似乎有個布單,上面有很多血迹。忽然閃過什麼。
将自己的疑問記錄在筆記本上。
突然想到今天在錢芳家裡離開的時候,周三海媳婦那個表情,看像誰,她回憶之後的站位,是周淩風?他們兩個有什麼關系?她記得通過民警了解過的,周淩風還沒有結婚,一個人在學校宿舍住,他跟父親關系不錯,但是自從父親娶妻後,回家次數就不多了,好像是父親的妻子年紀跟他相仿,怕别人說閑話。
周淩風在學校裡的風評還不錯,說他為人很耐心,性格也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單位不少人給他介紹對象,但是周淩風一直沒有同意。
二十七歲,現在早婚的多,二十七歲還不着急結婚的不多。難道因為母親的情況讓他對婚姻失望?
顧昭蕙想這個周淩風身上肯定有些事情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會不會與案件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