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綿甚至還感慨了一下,可能是第一次穿越,難度不會設置的太難。
這樣想着,魏斯綿也愈加的松懈下來,沒有一開始的緊繃,慢慢的融入這邊的生活。
立秋的夜晚,吹着襲來的晚風,喝着姚姜幾個月前,就釀下的梅子酒,坐在石桌旁,大家圍着桌子暢飲。
酒入三分,魏辰便起身去池邊,圍着池子觀錦鯉,而釀酒的姚姜早已不知去了何處。唯獨剩下自己和賀雲依舊圍着石桌,望着酒面那一攬明月,久久不出聲。
喝醉後的賀雲出奇的安靜,不語不笑,就像翠竹死的那個晚上那般,安靜的伫立在那,其氣質如蘭。
她們坐在桂花樹下,桂花香就像是溢滿的牛脂,肆意的香味,沖得人腦子暈乎乎的。
酒香,花香,伊人,醉得讓人不知明月落何處。
挂花随風散落,掉落在酒水中,墜入杯潭中的片刻,魏斯綿的眼眸中能清楚的看到,賀雲的發絲随風而起。
魏斯綿想,等入秋時,生意一直那麼順利下去,而賀雲成功的拿回食肆的管理權,那她,是否要接受賀雲這場看似瘋狂的追求,去接受這世俗不允許的關系。
這樣想着,魏斯綿等來的,不僅僅是這些消息。
立秋第二日,今日應該是賀雲同魏辰彙報夏季的生意的時候,她原先想敢去廳堂,一同參與的,可是就在途經書房的時候,看到幾個丫鬟圍繞在書房,在那裡整理東西。
她好奇的停下腳步,駐足了一會兒,畢竟整個魏府,無論是誰使用書房,都是從簡使用,并且從善離開的,很少有需要好幾個丫鬟一同整理書房的現狀,今日也不是府内專門掃除的日子。
是什麼慘狀,值得好幾個丫鬟圍繞着書桌,打掃了起來。
魏斯綿進了書房,眼前的場景,着實令她觸目驚心。
是一些布滿詩詞的宣紙,被整片整片的墨水打濕,在整齊的字迹上,又有肆無忌憚刻意畫髒的筆迹,其力度和痕迹就像是帶着憤恨的情緒,甚至潑墨,塗黑,都不甚解氣,甚至還把這些詩詞歌賦的宣紙,撕得粉碎。
整個書房墨迹滿滿,紙碎掉落在每一個角落。
魏斯綿不知道,是誰做出了此等事情,想象不到有誰能做出來,恐怕是昨晚魏府昨日進了賊人。也是,畢竟最近魏府盆滿缽滿,肯定會有賊人觊觎的。
帶着這種忐忑不安,魏斯綿趕到了廳堂,原先是打算跟他們提起賊人的事情,可是廳堂的情況看起來有些詭異。
魏辰和賀雲确實在商議事情,可是除了他們兩個人,廳堂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是一個下人,非常驚恐的跪在地上,似乎是在求情?
表面看起來像是下人犯了錯在求情,但是魏辰和賀雲的神情,似乎不是憤怒,而是驚恐。
當魏斯綿的腳踏入廳堂那一刻,她聽到魏辰反問了下人,讓他再說一遍,他剛剛說的話。
下人畏畏縮縮,施展不開,把頭埋在雙手間懇切的低下頭,汗水浸濕了毯子,隻見話語,順着顫巍的聲道說出,“老爺……妾室姚氏,與人私通……”
魏辰手裡的茶杯下一瞬掉落在了地上,紫砂淘制作的茶杯,平日裡魏辰很喜歡的茶杯,此時掉在地上碎得徹底。
“你,笃定,你沒有看錯,以你的身家性命擔保。”
“老爺,小的,哪裡敢開這種玩笑啊,給小人一百條命,小人都不敢拿姚家名譽開玩笑啊。
小的,親眼所見,平日裡小的負責給魏府上下的舊門上油,這幾日來訪的人,總事的就讓小人,把魏府上上下下的門都再上一遍油。
怎知,刷到客房之時,聽到了……那等事情的聲音。”
賀雲眉頭緊鎖,嚴肅的詢問道:“那你怎能笃定,那就是姚氏?”
“回夫人,小的,原也以為,是哪裡不知規矩的丫鬟和小厮私通在這客房。
可,小的,在外頭看到了二夫人的貼身丫鬟月兒正在那放哨,月兒為了堵住小人的嘴,還賄賂了小人,小人就更加确定,在裡頭的人物不得了。”
下人拿出了月兒賄賂她的荷包,荷包上的樣式,确實是姚姜的丫鬟會使用的。
話已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事态的嚴重性了,隻聽魏辰一句“帶路。”
魏斯綿就有預感,這魏府又要有新的風浪軒波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