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綿第一次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句話的深刻含義,确實是賀雲實打實的抓着她的把柄威脅她。
但是此時事情的走向已經超乎魏斯綿的想象了。賀雲總不能是為了給涉世未深的小姑子念睡前讀物吧。
“……你這是趁人之危,在綿綿眼裡,您應當是光明磊落之人。”
“糖糖,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趁你病,要,你,命。”賀雲倒是一點都不裝了,什麼風情明月,清冷如暇的嫂子形象被賀雲徹底抛在腦後,“何況,我本身,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倘若我真如糖糖所說那般正直,我又是如何爬上魏府夫人的位置,如何掌權着魏府的命脈?”
這人,不要臉的程度比魏斯棉想的要厲害,從未見過有人承認自己就是靠陰暗爬行,爬到了今日的位置。
原本魏斯綿想要靠對話拖延時間。
“賀雲……我們做個交易吧。”魏斯棉實在熬不住了,沒有閱曆的她哪裡受得了如此磨人的妖精,在她身上這樣吸食“精氣”。
“嗯哼?糖糖覺得,自己有可以跟我交易的籌碼嗎?”
“你最近不是在與玉亭府,在争個高下嗎?玉亭府是你在洛城,你最大的對手吧,因為有玉亭府的存在,你一直無法壟斷整個洛城紡織方面的生意,這讓你頭疼很久了,不是嗎?”魏斯綿精準的戳到了賀雲的痛點,賀雲接手魏家生意以來,一直以來,算是比較順利的,但是要說作出非常卓越的成績是沒有的。
就如魏斯綿說的那樣,賀雲一直想要壟斷洛城的紡織行業,但是一直不太順利。洛城位處燕國東南方,梅雨季一下起雨來,就會影響進貨,衣物被打濕摧毀質量是一方面,拖延了商品進貨速度又是另外一層原因。
“我可以助你赢了當下的局面。”
賀雲擡眼看了一眼魏斯棉,這一眼是今晚,唯一一次眼裡清澈的沒有情欲的一次。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幫了你之後,你不能再以我毒害翠竹之事威脅我,我們以此抵消這件事情,怎麼樣,這個交易不虧吧。
你是生意人,你知道這個交易對你穩賺不虧,你既能保住魏府夫人的位置,又能繼續掌權,你解決玉亭府後,還會有人質疑,一個女人的能力如何?
誰會在乎魏府夫人原本出身低微,誰又會去在乎,這個家是不是魏辰掌權,人家隻知道,站在權利高處的是賀雲,隻是賀雲,再也沒有你是誰的夫人的标簽,也不會再有你是誰的孩子這種标簽。當你身居足夠高位時,人家隻會記住你,姓賀,名雲,誰敢瞧不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