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閨房附近,她突然心生一個疑問,想都沒有多想,就問出來了,“嫂嫂,為何他人都念着我綿綿,隻有你,喚我糖糖?自從醒來後,綿綿記不太清一些事情了。”
賀雲此時的步子和在庭院的不同,就像是步步緊逼一樣,一步接着一步,有些急切,但是又有些挑逗的步伐,向魏斯綿靠近,“嫂嫂?”
魏斯綿不明白,賀雲要做什麼,魏斯綿隻能順着賀雲,她向前一步,魏斯綿就後退一步,隻到無路可退,背抵在自己房間的門上。
此時,魏斯綿才能看清賀雲臉上的神情,不是思家的悲傷情緒,是一種及其妖娆且興奮的神色,什麼不沾腥葷,什麼清風明月作派,壓根不存在。
“就如你說的那樣,大家都喚你綿綿。”這個壞女人甚至在咬到“綿綿”這兩個字時,還咬得意猶未盡,就好像這兩個字有什麼不同的意味一樣,“我為什麼,要喚别人都喚的名字呢”這樣說着,她伸出手撩起魏斯綿臉邊一縷發絲,但是剛撩起來,她就發出一絲輕笑。
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魏斯綿眼裡的恐懼,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是了,賀雲此時的音調不似平常那樣清冷,也不似從前那樣柔軟。
“你知道嗎,魏斯綿,我等今天等了多久,我一直在等你做壞事被我揪到的這一天。翠竹,是你殺的吧。”這樣說着她嘴角勾起輕蔑的笑意,伴着她紅唇,笑意愈加猖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也在現場的,家嫂,不是說,是李師傅為了報仇魏家,才在藥裡下毒的嗎?我怎麼可能,會在兄長的藥裡下毒。”魏斯綿團作一團,不敢觸碰到賀雲,賀雲圈着她,整個空間瞬間小了許多。
“是了,一向乖巧懂事的糖糖,又怎麼會在哥哥的湯藥裡下毒呢?”賀雲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挑逗似的重複魏斯棉嘴裡的話。
“噗,你那麼聰明的從頭到尾布局,設局,然後再請我們入甕,難道看不出出來,大家猜測李師傅下毒報複魏家的這個說法,隻是一個體面的說法嗎?我們大家啊,不都被糖糖,耍得團團轉,都以為是魏辰殺的翠竹。”賀雲開始伸手勾起魏斯棉衣絮裡帶的安穩的暖玉,那暖玉應該是原身周歲的時候,家人為原身帶上的暖玉,寓意應該是為了祈求平平安安,所以魏斯棉一直沒有摘下來,豈料成了賀雲今日調戲她的道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嫂嫂。”魏斯棉不自覺的想後退,卻隻能靠在冰冷的門後。
“我是翠竹的主人,她有沒有殺人的意思,隻有作為握刀的我知道。而李師傅,從頭到尾,命都攥在魏辰手裡,他沒有理由要背叛魏辰。
最後,我無比清楚的是,魏辰目前為止沒有要殺我的意思,盡管一切看上去,就好像是魏辰為了警告我而做的。但是,我和他本是同根生的夫妻,丈夫想不想殺我,身為妻子的我,會不知道嗎?”這樣說着,賀雲用指腹劃着攜帶暖玉的紅繩。
“你不過是抓住了大家所期望的,實現了這些人一直想看到的,從衆心理罷了。
他們一定早就等着今天,等着病怏怏的老爺給那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夫人教訓,讓那可悲的,可憐的,好不容易嫁到魏府改變命運的林中鳥知道,這一切,都不該屬于她的。
她就應該是那個漁夫的女兒,她就應該一輩子穿着布滿魚鱗的圍裙,在巷口招搖生意,就應該埋頭在無數個日夜裡,辛苦的過完這一生,這才是他們想要看見的。”
“我不是,我沒有……”魏斯綿手足無措,她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想的那麼深,她是知道,大家想要看到賀雲想被教訓的這一幕,所以能夠順利的把事情往魏辰警告賀雲這上面去引,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那麼多,想着打壓賀雲什麼的,這種想法從來沒有過。
賀雲低下頭,擒着暖玉低頭吻了下去,神色溫柔的近乎病态,“你真的好壞啊,糖糖。”
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眼底的感情愈發的濃郁,“但是沒有關系的,糖糖,隻要是你想要的,嫂嫂都會給你,這樣的鬧劇,你來一次,十次,百次,千次,一萬次,我都會陪你演這場鬧劇,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