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歸眠還不死心,想要上前去扯韓绛蟾的袖子。
誰知韓绛蟾突然又有傳信,往前走了兩步,避開韓歸眠動作。
簡單浏覽了信息後,立即道:“你們且慢慢回來,宗門有事,我先走一步。”
“哥——!!”
韓绛蟾毫不猶豫地離開,哪怕韓歸眠在他身後追了好幾步,喊了許多聲,對方也沒回頭。
柏凝看了一出戲,有些詫異。
“看來你和你哥的關系,算不上好啊。”
“你知道什麼?”韓歸眠瞪了柏凝一眼。
因為她心情實在是差,所以罕見的,沒有和柏凝争執,而是自己坐在旁邊,抱着青木龍劍發呆。
一時之間,淩昭去換衣裳。
韓歸眠發呆,無人管柏凝。
想了想,她從繩子裡流出來,還不忘順便将泛着金光的繩子,塞進黑袍之中。
“何時啟程?”
她将花栖枝扶着,靠着樹幹沉睡。自己則等到淩昭換好衣服之後,主動詢問。
“現在吧。”
淩昭恭恭敬敬看向韓歸眠:“韓少閣主,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
“什麼告辭,我說過我要走了嗎?”
韓歸眠瞪了淩昭一眼。
淩昭摸不着頭腦:“方才師傅說……”
“那是你師傅說得,不是我說得!”
韓歸眠振作起來,她站起身,将青木龍劍收進葫蘆裡面,雙手叉腰,“他不要我去清源宗,我偏去、我就去、我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可是師傅知道了,應該會生氣的。”淩昭有些為難。
“生氣他的呗,我還生氣呢!”韓歸眠氣呼呼:“我差點死在那扁毛畜牲的鳥爪子下面,他居然隻要求對方給我道歉?!甚至于剛剛,那扁毛畜牲都沒道歉,他帶着我們倆就走……他不給我出氣、不幫我出頭,我讨厭他!”
說到最後,還是委屈傷心更甚。
“既然心情不好的話,不如先回鴻晴閣,休息一下?”
“不要,我要去找我嫂嫂,讓她幫我狠狠教訓一下我哥!”韓歸眠道。
一旁默默聽着的柏凝,聞言有些詫異。
二十五年過去,韓绛蟾居然也有道侶了麼?
在過去,雖然心儀他的人有許多,但似乎并未與誰深交。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與他結為道侶呢?
柏凝想着,便将問題問出口。
“你有嫂嫂?”
“對呀。”韓歸眠點頭,帶着幾分得意。
“清源宗的清月長老,你聽說過嗎?”
柏凝搖頭。
估計是她死後二十五年間發生的事情,至少在她活着那段時間,并沒有什麼清月長老。
“啧,你是山裡來的野人嗎?居然連清月長老都不知道?”
韓歸眠不滿極了,不剩一點耐心。
“那你知不知道曾經的大魔頭柏凝?”
柏·魔頭本人·凝緩緩點頭:“這個還是知曉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曾經有個道侶,名叫月息?”
柏凝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明明身處高山之上,卻仿佛墜入懸崖之間。
她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即回答韓歸眠。
叫韓歸眠不耐煩極了:“你這個野人,不會連月息都不知道吧?”
“……知道。”
許久之後,柏凝說。
“知道就好。”韓歸眠笑起來,歡喜極了:“她就是我的嫂嫂,清源宗的清月長老。”
柏凝喉頭艱澀,良久之後,輕聲問。
“她,不是柏凝道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