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血池裡面滿滿當當的鎖鍊後,便發了狂。
“給我死吧。”
她回頭,看向花栖枝和柏凝。
猛得化作巨型杜鵑模樣,漲大的身軀幾乎填滿整道縫隙。
羽梨眼睛血紅,冒着怒火,嘴巴一張,柏凝甚至顧不上躲避,隻感覺巨大的吸力傳來,她和花栖枝直接被杜鵑吸入腹中!!
“我本來想留你一條命,現在看來,不死不足以讓我洩憤。”
柏凝感覺自己踩在柔軟的舌尖,也或許是其他内髒裡面,羽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每說一個字,整個空間都跟着震動。
被吃了?
柏凝看着這一幕,倒沒有慌張,隻是覺得有意思。
死而複生後,感覺世界都變得有趣起來。
尤其是旁邊人。
柏凝根本不急着破局,反倒是收起青木龍劍,慢悠悠走到花栖枝身邊,緩緩蹲下,随手撿起她一縷白發,仔細打量:“你多大年紀了?頭發都白了?”
“……咳咳。”
花栖枝吐出一口血,算是回答。
“看來确實是上了年紀,身子骨這麼弱。”柏凝坐在花栖枝旁邊,淡定地問:“莫不是已經到了天人五衰的局面?”她偏頭,故意刺激對方:“不會再過一段時間,就得給你收屍了吧?”
花栖枝擦掉唇角的血,盡量用破破爛爛的黑袍,将自己藏起來。
她聲音沙啞,聽起來,喉嚨也受了不少傷。
“你是我的傀儡,我死了,你也得死。”
“那我出去得修個墓,你在天涯,我擱海角。省得死後沒事湊在一起打架,招人煩。”
花栖枝又不說話。
她安靜地待了好一會兒後,才将淩亂的發絲往後攏,露出清麗出塵的臉頰來。
明明是極為淡雅、充滿韻味的一張臉,可她卻面無表情,似乎誰欠了她錢一樣,硬生生破壞了面容中的柔和氣質。
瑞鳳眼看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笑意。
“别鬧了,帶我出去。”
“這怎麼出去?我隻是個小傀儡,還能把羽梨的嘴給撬開不成?”柏凝笑嘻嘻的,沒個正型。
“你不是能用水作分身麼?”花栖枝問。
“可以是可以——”柏凝的聲音拉得老長,還不忘用眼睛斜看花栖枝,等到花栖枝視線落自己身上的時候,這才慢慢悠悠回答:“在這之前,你得告訴我,你頭發是怎麼回事。”
花栖枝微頓。
因為黑袍破爛,所以現在,柏凝能夠看見花栖枝的表情。
猶豫、怔愣。
随後面無表情,“年紀大了,天人五衰。”
一看便是将柏凝打趣她的話,直接抄過來。
“你當我傻嗎?”柏凝斜眼瞧花栖枝:“雖然過去,我不知道你的容貌,但和你交手那麼多次,你身體壯得和牛一樣,能夠犁兩畝地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哦。”
花栖枝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再說話。
打定了主意,不告訴柏凝,自己究竟是為什麼發生了變化。
“啧,鋸嘴葫蘆。”
柏凝不可能讓花栖枝真的在這裡等死,雖然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嘴巴長在人的身上,不僅要吃飯,還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