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歸眠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尋人寶器,雖然心底猶豫,但還是選擇相信。
她操控飛船,往回開。
而地面上的柏凝,站在破廟裡面。
這裡空空如也,周邊也是安靜地出奇,偶爾能聽見清源宗弟子任勞任怨的呼喊聲音,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動靜。
花栖枝也不在這裡。
柏凝蹙起眉來,耐心逐漸喪失。
所以花栖枝搞什麼去了?突然消失,消失之前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搞得自己作為傀儡,都不知道下一步應當怎麼做。
對了,她隻是個傀儡而已。
管花栖枝死活幹嘛?
柏凝想了想,席地而坐。
她從自己黑袍之下,抽出那緊緊抱着她雙腿的灰兔子,依舊提溜着它後頸,看着它的紅眼睛。
“來來來,你蹬左腿,我就随便找個地方睡大覺;蹬右腿的話,就繼續去找花栖枝。”
她好以整暇地看着灰兔子。
在她的注視下,灰兔子不負衆望,繼續當一個左撇子。
左腿連蹬三下,表明自己的意思。
“那好吧,看來這是天意。”
柏凝毫無負擔地躺下,整個人幾乎融入天地之中,身下是才冒出頭的青草嫩芽,越過茂密的樹冠,能看見天際星光點點。
夜裡沒有風,烏雲緩緩飄了過來,一艘巨大的飛船,出現在柏凝眼前。
那飛船遮住了月光,留下尖銳船影,幾乎将柏凝整個人覆蓋住。
柏凝擡起手,有些無奈。
随後,如水般散去,消失在原地——連帶着灰兔子,也跟着不見。
飛船正欲降落,誰知寶器又轉變方向,遙遙指向西邊。
“不是,你這東西有病嗎?”韓歸眠看着寶器,許久之後,笑出聲來:“一開始我在西邊,你讓我往回走。現如今,我回來了,你又讓我去西邊,這來來回回的,不是在走無用的路嗎?還什麼尋人寶器,我看你就是個玩人寶器,跟垃圾一樣,一點也不好用!”
韓歸眠氣得抱怨老大一通。
“我之前也沒給你起名,現如今,就給你起個名字吧。”韓歸眠帶着怒火,輕易起好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叫缺德尋物!總帶我走錯路,真是缺德玩意兒。”
她叽裡呱啦說了一通,将心底怒火散了些。
這才不情不願地操控着飛船,繼續飛往西邊。
畢竟這寶器雖然缺德了一點,可是在過去,确實幫她尋到不少東西。
還是值得信賴的。
韓歸眠雖有不滿,眼下又沒有更好的尋物工具,也就作罷。
她操控着飛船往西邊飛,殊不知,她要找的人,現在已經躺在生死海上,悠閑自在。
“自個去玩吧。”柏凝将灰兔子扔進半月山莊裡面,還不忘交代:“少跑些,要是瘦了,吃起來硌牙。”
灰兔子倒是不管這些,撒開兔腿便開始狂奔。
柏凝也不管它,自己回到生死海裡面,開始靜心修煉。
她剛剛閉上眼,感覺到天地之間靈力朝她湧來,突然,心口傳來刺痛!
先是心口、随後是手指、五髒六腑……似乎有什麼毒藥入喉,幾乎将她體内器官給摧毀。
是花栖枝!
柏凝立即從修煉狀态脫離,坐起身來,感受着心口傳來的鈍痛,黑水形狀不穩,幾乎連身形都難以維持。
花栖枝的痛感,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