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辭望着周圍逐漸圍過來吃瓜的人群,心中暗罵,你說我跑什麼?
當初給上個劇組所有人簽保密協議的是他,現在大張旗鼓來劇組的人也是他,顔辭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男人心,海底針。
顔辭眼珠一轉,決定先裝不認識,和陸桑安擦肩而過時嘴裡小聲嘀咕着:“A7308,A7308,A7308……”
這是他的酒店房間号,他想他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陸桑安絕對不會聽不出來。
陸桑安的确聽出來了,他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失笑出聲,随即抓住顔辭的手腕,順勢攬住顔辭的肩頭。
這突然間的動作打得顔辭措手不及,雙眼瞪得圓圓的,兩人距離過近,陸桑安能看到顔辭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你,幹,嘛。”這三個字是顔辭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以後就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邊,沒什麼好避諱的。”陸桑安簡單的說。
顔辭被他的說辭差點氣笑了,都不問問他是否願意,而且他是他的情人,這怎麼正大光明?張口就說出這麼一番令人誤會的話來。
顔辭保持着微笑,把陸桑安的手拍下去,裝聽不明白的說,“什麼避不避諱,我不知道,有什麼事等人少了再說。”
陸桑安皺緊眉毛,有些反感顔辭這樣說。
這時,孫導發現這邊的異常,就和顧文一起走過來查看。
顧文看到陸桑安的一瞬間先是一愣,随後平靜下來,但看到陸桑安牽着顔辭的手後,他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陸總怎麼突然大駕光臨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孫導走上前打破沉默,“我這裡什麼都沒準備。”
這部劇陸桑安是主投人,他作為導演自然要好好招呼資方。
“不用準備,我是過來探小辭的班。”陸桑安淡淡的說着。
“陸先生好久不見。”顧文突然開口,伸出一隻手友好的說。
陸桑安和顧文短暫的握了下手,“好久不見。”
“冒昧的問一句,陸先生和小辭是什麼關系?”顧文臉上挂着标準的微笑,視線平靜的落在顔辭身上。
顔辭莫名的心虛,不敢和顧文對視。
陸桑安把人往懷裡帶,冷冷的對顧文反唇相譏,“既然知道冒昧還問?”他看也不看顧文,側頭對着孫導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和小辭先走了。”
孫導尴尬的讪笑兩聲,“好好好,那你們随便轉轉。”
陸桑安攬着顔辭往外走,顧文看着兩人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孫導拍了拍顧文的後背,似安慰的說:“你們的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早放下了,看開點。”
顧文擰緊眉毛,“我早就放下了,隻是顔辭他……”
孫導爽朗的笑了兩聲,“你情我願的事,你管不了的。放心吧,我看顔辭比當初的你通透。”
等他們走到無人之地後,顔辭推開攬着他肩的手,問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陸桑安被人推開明顯不滿,上前一步勾起顔辭的下巴使其與他對視。
顔辭眼神躲閃,“能不能來,你都來了。”
陸桑安被他帶着生氣的話逗笑,發問:“你怕什麼?”
顔辭咬了兩下唇肉,自知逃不過陸桑安的法眼,有些自暴自棄的說:“你剛剛為什麼要用那種語氣和顧文哥說話。”
陸桑安輕挑眉毛,這麼幾天就叫别人顧文哥了。
“那要用什麼語氣?”陸桑安反問。
顔辭見皮球又踢到到他這裡,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在心裡悶了一口氣。
陸桑安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好笑,主動把顔辭微涼的手握住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溫聲,“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便是,不必憋在心裡。”
顔辭掀起眼皮,看陸桑安坦坦蕩蕩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這些天的猜測有些小人之心。
“你和顧文是怎麼回事?”顔辭輕聲問道。
“你是從誰哪兒聽說我和他的事?”陸桑安揉了一會兒顔辭的臉頰,開口道:“他以前确實做過我一段時間的情人。”
“但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他靠着我給的資源在娛樂圈站穩腳跟,他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他,不過,他後來不再滿足于隻做我的情人,在他表達想和我在一起時,我明确的拒絕了,”
“沒想到他竟潛入我的書房偷走了公司的重要文件,那時正是旗下一個子公司上市的關鍵時期,容不得出錯,他便以此要挾我,讓我和他結婚。”
說到這兒,陸桑安哂笑一聲。
“總之,我沒同意,文件被他洩露出去,公司損失頗大,但也在我能處理的範圍内,并沒有為難他,誰知他不甘心,轉頭就召集各大媒體爆料,公開我和他的關系。”
顔辭聽到這兒,問出一句:“然後你就動怒,封殺他了?”
陸桑安說起陳年舊事有些頭疼,他抿了抿嘴,“沒有,找了媒體把這件事壓了下去而已,他處事太過極端,我受不了,我和他的關系也就在這時候徹底斷了。”
顔辭定定的看着陸桑安,沒有發現他說謊的迹象。
“你知不知道他為你自殺了?”
說到這個,陸桑安煩躁的歎了口氣,“知道,所以我才說他極端嘛。”
顔辭竟然從陸桑安嘴裡聽出一絲委屈的意味,如果真的如陸桑安所說,他的确不該為顧文自殺的事買單。
他想起這段時間和顧文相處的點滴,不敢相信這麼溫文爾雅的人,當年做事居然會這麼瘋狂。
等等,也就是說,顧文偷走了陸桑安的重要文件,他沒和顧文斷關系,文件洩露,導緻公司無法成功上市,他也沒和顧文斷關系。
然而卻在顧文公開他兩關系的時候,陸桑安忍無可忍,才和他斷了。
那是不是說明,公開=分開?
顔辭靈光一閃,那他是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