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安離開小山村三天了,但是他帶來的影響遲遲沒有消退,不是對顔辭,而是對整個劇組的而言。
主要是他出現的方式太特别了,從天而降的現身,想低調都難。
陸桑安走後,顔辭以為劇組會有很多人問他和陸桑安之間的關系,然而直到他殺青都沒有人人當着他的面提過陸桑安。
隻不過劇組的人對顔辭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變,一向直言脾氣暴躁的大導演對顔辭都開始客氣起來。
顔辭殺青這天劇組還在鎮上為他舉辦了一個殺青宴,不大但很有儀式感,兩個導演親自來敬酒,他不好拒絕就淺喝了幾口香槟。
殺青宴結束後,顔辭揣着沉甸甸的殺青紅包和導演揮手告别,他坐上保姆車,雙手交叉的疊在腹部假寐。
周維以為顔辭睡着了怕他着涼,拿出毯子輕輕地給他蓋上,其實顔辭不是睡着了,而是暈車了。
他最近鼻子靈得很,一坐上車他就能聞到一大股汽油味和車内皮革味,讓周維通了好幾次風也沒用,關鍵是這股味道隻有顔辭聞見了,司機和周維都沒聞到,真是奇了怪了。
進城的路漫長又崎岖,顔辭閉着眼挺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挺住,在又一個彎道過去後,他沒忍住彎腰對着車内垃圾桶狂吐一通。
周維給顔辭又是遞紙又是遞水,幫他拍背的同時還不忘囑咐司機開慢點。
“辭哥你之前都不暈車的,這次肯定是喝了酒的原因,都怪那兩個導演,明知道你今天要坐車,還來給你敬酒。”周維擔憂的說。
吐出來後顔辭就舒服多了,他漱了漱口道:“不至于,我就喝了幾小口,這會兒還全吐出來了,可惜了。”
導演和他說過,這酒還是他花重金請人空運過來,連夜加急送到鎮上來的,就為了給他辦殺青宴。
周維抽了張紙遞給顔辭擦嘴,“你都這樣了還替他們說話,要不是你今天要走,他們估計得把你灌醉喽。”
“我這點小酒量,灌醉我還不容易?”顔辭重新躺在座位上想起一件事來,又問道:“對了,我資助小琳的事你别忘了。”
周維回答:“放心吧,等會回去我就立刻去辦,忘不了。”
“馬上就到冬天了,你再幫我送一批棉衣之類的保暖物資到小山村,”顔辭想了想繼續說道,“還有捐一些文具書籍給鎮上的學校。”
“好。”周維回。
顔辭輕輕颔首,正要閉目養神就瞥見司機正準備關車窗,他連忙阻止道:“先别關窗,就這麼吹吹吧,我好受點兒。”
周維看到顔辭那張蒼白的小臉,擔憂道:“辭哥你再堅持堅持,再開四個小時就到機場了。”
顔辭一聽還有四個小時頓時苦着一張臉,緊閉雙眼,想着睡着了就不暈車了,可事與願違,車載香氛的氣味兒萦繞在他鼻尖,這個味道熏得他頭疼。
“你是不是在車裡面放了香氛?”他蹙着眉頭問。
“對,你上次說車上有股味兒,我就買了個空氣清新劑放在車上,怎麼樣?是不是好點了?”周維邀功似的說。
顔辭一邊戴口罩一邊瞪了他一眼說:“買的好,下次不許買了。”
折騰大半天,顔辭到北城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陸桑安前兩天出差不在北城,他一個人也懶得回月牙小築。
索性回到自己之前租的公寓裡,公寓有阿姨定期打掃,他直接住進去就行。
顔辭洗完澡躺床上想着今天已經在車上和飛機上睡了大半天了,這會兒肯定睡不着,于是點開一部獲過獎的電影,打算學習一下。
結果電影剛放完開頭,顔辭歪着腦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還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顔辭睡眼惺忪的接起電話,懶洋洋道:“大早上的打電話過來幹嘛,不是說好了這兩天我休息的嗎?”他語氣帶着一絲抱怨。
“辭哥,你不會還在睡覺吧?現在都中午一點了!”周維說。
“什麼?!”顔辭不可置信地拿開手機,看到時間真的是一點過十分後,他呐呐道:“我天呀,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辭哥,你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周維關切的問。
顔辭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餓了,他從昨天殺青宴後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了,現在餓得想啃人。
周維得知顔辭還沒吃飯,趕忙打電話給他們常吃的一家私房菜下單,再火急火燎的給顔辭送過去。
中午兩點左右,顔辭終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我說就在樓下随便吃點快餐算了,你非要定這家私房菜,我快餓嘎了。”顔辭迫不及待地開着餐盒道。
“這怎麼行,你現在雖說沒有火到家喻戶曉的程度,但也是有被人認出來的風險,你一個人還是小心為上。”周維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