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先過一遍,走位沒問題就正式開拍了!”導演拿着喇叭對着衆人說。
大家稀稀拉拉的回應着導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導演喊開始。
“開始!”
顔辭迅速進入狀态,耷拉着腦袋頹然地走出來,行人與他擦肩而過,他像是看不見沒有目的般地行走。
直到男主蔣興出場,他是拍短視頻出來的,有了一定的粉絲基礎後,想進軍娛樂圈,這是他拍的第一部電視劇。
蔣興飾演的是一個男大學生,正興奮地和朋友讨論着假期去哪兒玩,沒留神将顔辭撞倒在地,顔辭像失去生命般伏在地上。
蔣興立馬上前關切的詢問,“同學,同學,你沒事吧?”
顔辭敬業的地上表演抽搐狀,在蔣興把他翻轉過來的一瞬間猛地将人撲倒,對着人張大嘴号叫着,“啊--”
蔣興被人按着肩膀跌坐在草地上,看清來人的面容時伸出推攘的手一滞,臉上突然泛紅。
好,好可愛,蔣興這樣想着。
顔辭見人無動于衷,再次嘶吼着,“啊-嗚-”
他就差對着男主說,oi,給點反應啊哥們兒。
導演厲聲,“卡!”卷起劇本罵罵咧咧列地朝他們走來,對着蔣興的頭來了一下,“喪屍都撲在你身上了,你不推開他,你愣什麼神!!”
蔣興捂着腦袋道歉,“對不起,舅……導演,再來一遍吧。”
導演又罵了蔣興幾句,對着顔辭說,“你剛才地上的動作太軟了,肢體表現得再硬一些。”
顔辭點頭應聲“好。”
這次大家順利的過了,确認走位沒問題後正式開拍,他和男主的對手戲拍了兩遍,保一條,接下來導演拍男主的特寫戲份,顔辭在一旁仰着頭等化妝小姐姐給他帶美瞳。
等會兒要拍他變異的全過程。
灰白的美瞳直徑過大,顔辭戴了還幾次才戴進去,紅血絲都戴出好幾條來,不過有紅血絲的加持,拍出來的效果格外的好,導演看了都滿意的直點頭。
顔辭總共拍了三天就拍完了所有戲份,第一天是他和主角的對手戲,第二天是他和群演四處奔走撕咬人的戲,第三天是他被主角團各種擊打摔倒在地,手腳斷裂陰暗扭曲爬行的戲。
這三天拍攝很順利,就是這個男主有點煩人,每天拍攝完了就滿片場的找他唠嗑,連吃劇組盒飯也要和他蹲在一個台階。
本來沒什麼,顔辭自己也是一個愛唠嗑兒的人,他和蔣興友好相處一天後,蔣興在認識他第二天開始向全劇組人員大肆揚言顔辭是他的人,所有人都要對顔辭放尊重點。
顔辭當即果斷的找到蔣興,表示自己有固定的伴侶,要求對方停止散播謠言,他怕蔣興不信,還把耳後的吻痕大大方方地展示給蔣興看。
誰知蔣興依舊不肯放棄,非要顔辭拿出證明他有伴侶的證明才信。
顔辭無語的給了蔣興好大一個白眼,他都沒有陸桑安的聯系方式怎麼證明?
愛信不信,他轉頭就走,不再理蔣興。
而在蔣興的騷操作下,搞得全劇組的人員看他的眼神都帶着戲谑的意味,甚至有人跑到他面前叫他嫂子。
好在顔辭戲份不多,拍完自己的戲份後,導演沒讓他繼續充當群演,他拍完最後一個鏡頭,告别完導演,急沖沖地回到化妝間,臉上的特效妝都來不及卸,把美瞳一摘,提溜着自己的小黑書包就往外走。
生怕慢一秒蔣興就來找他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顔辭還沒走出劇組大門,身後傳來一道響亮的呼喊。
“小辭!”
顔辭裝作沒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的快步往前走,蔣興活像隻大狗一樣小跑過去撲在顔辭身上,用手親密的勾着顔辭脖頸。
“小辭,你怎麼先走了都不等我,昨天不是說好了的,我送你回家嗎?”蔣興一副熟絡的樣子說道。
顔辭默不作聲地拿開蔣興的手,有些無語的瞥了蔣興一眼,他口中的說好了的,就是他單方面的通知,顔辭并沒有答應他。
“我聽我大舅說,你今天就殺青了,你真的不考慮讓我大舅給你加戲嗎?”蔣興的手被拿開也不見不高興,仍然舔着個大臉湊到顔辭面前讨好。
蔣興的大舅就是這個劇的導演,一個小成本的電視劇,投資方不多,所以蔣興的大舅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不要,這喪屍我已經演得夠夠的了,不要給我加戲。”顔辭堅定的拒絕,他可不想再遭到主角團的“花式毒打”了。
他現在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呢。
被拒絕的蔣興也不生氣,退而求其次的提出開車相送要求。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這樣子去擠地鐵會被當成恐怖襲擊抓起來的吧?”蔣興戲谑道。
顔辭垂頭,他為了躲蔣興衣服都沒換,破破爛爛的衣服上全是鮮紅刺目血漿,小聲嘀咕道,“我應該是被恐怖襲擊的對象才對。”
他歎了口氣,擺了,躲是躲不過了,索性坐上蔣興的車回家吧。
太陽西沉,暮色四合,蔣興将車停在顔辭公寓旁的路邊,兩人誰都沒注意到他們後方樹下停着一輛和夜色快融為一體的黑色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