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先生請往這邊走,上到八樓找到後勤部就可以了,還有什麼事可以幫到您嗎?”
顔辭道完謝就朝着前台指的方向走去,殊不知,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陸桑安從車上下來,擡頭就望見一個清瘦的背影,隻覺得有些眼熟,稍微晃神,背影就消失不見了。
陸桑安皺眉,擡腳走進公司。
顔辭在走廊一個一個的查找着後勤部在哪兒,路過的員工偷偷打量他,無他,就是長得太好看了,精緻又不女氣。
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後勤部,裡面很空,稀稀拉拉的擺放了一些道具,隻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在辦公,顔辭敲門示意。
大姐一擡頭,一看是個帥氣的小夥子,頓時笑開花了,熱情的說:“來登記演出的吧?快進來。”
顔辭乖乖地走進去,大姐抽出一張表給他,“把這個填了。”
他點頭接過表填寫起來,大姐操着一口方言在他耳邊絮叨,“長得真俊,小臉兒白嫩嫩的,比電視上好些藝人都好看,小夥子,多大了?學什麼的?有女朋友沒有?”
顔辭有些汗顔,這是查戶口?
“二十了,學國舞的,沒有女朋友,阿姨,我喜歡男的。”
“哦,”阿姨了然,臉上露出姨母笑,“需不需要阿姨給你介紹對象?阿姨我可是加了好多相親群,掌握了北城大部分優質男性的資源。”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阿姨太過于熱情,他沒辦法就随便找了理由婉拒她。
顔辭彎腰填表,不經意間就露出鎖骨上暧昧叢生的吻痕來,阿姨瞟見,又成了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
他是阻止不了阿姨的腦補了,填好表交給阿姨問道:“需要面試什麼的嗎?”
“不需要,就一個小小的年中會而已,等周日的時候統一彩排一遍就行。”
顔辭都沒想到竟然這麼随便,不過也要有可能是因為導員的推薦才免去那些繁瑣的流程。
今天才周二,他可以再練習幾天。
最後,顔辭還是抵不過阿姨的熱情,互加上的微信才走出來。他不由得感慨,在這個同性可結婚的世界,腐女果然很多。
成功接到一個商演,顔辭發了條消息給導員,一方面為了道謝,另一方面是問導員這幾天還能不能去學校舞蹈室練習。
他其實是可以去公司舞蹈室練習的,可是他不想和原主的朋友打交道,以免被人陰陽怪氣,也不是害怕,就是難得費腦子怼。
導員的回複挺快的,說是可以去練習,現在畢業生都走了,舞蹈室也是空着的,找他拿鑰匙就行。
顔辭買了點小禮物就去找導員了。
接下來的幾天,顔辭都是公寓和學校兩點一線。
另一邊,那天陸桑安做完後覺得還不錯,除了浪了點兒,沒别的毛病,本來隻是一夜情的,可他忍不住主動留下聯系方式和一張銀行卡在床頭。
看在味道不錯的份上,他就勉強讓人跟在他身邊吧。
床上折騰緻昏睡的人,渾身上下都布滿暧昧的痕迹,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看起來又小又可憐,陸桑安心生憐惜,覺得自己做得确實太過分了,想要将人抱進浴室裡清洗一番,但迅速遏制住這種念頭。
他可不想對一個小情人太好,不然容易恃寵而驕。
于是,陸桑安自己随便沖了個澡就神采奕奕地離開酒店了。
陸桑安一進公司員工紛紛向他打招呼,對這些虛的向來視若無睹的他,今天罕見的和員工颔首示意。
等他一走,員工都悄聲的讨論着,最後得出今天總裁心情很好的結論。
今日晴,宜彙報。
這樣一條消息在公司地下群傳開了,各部門經理都搶着去給老闆彙報。
然而,晴天隻維持了一天,之後兩天就是晴轉多雲,等到了第三天,又多雲轉雷陣雨。
正在開會的陸桑安頻繁地看手機,這幾天了始終沒接到一個電話或者收到一條短信。
他陰沉着一張臉,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打斷正在發言的經理,“你兩天就做出這種方案給我?”
經理站在上面感受到總裁的強大的氣場,頓時腿發軟,緊張得聲音都劈叉了,“我,我下去改……”
經理拿着文件夾就要下來,總裁的聲音冷冷的說,“具體要怎麼改知道嗎?”
“改哪裡?”經理悻悻的放下文件,弱弱的問。
“受衆用戶和策劃方案還要再磨合。”
“是。”經理垂着頭道。
“明天下班前給我,不然就滾蛋。”
經理心裡默默地流淚,怎麼輪到他就這樣了?
陸桑安下班回家後,洗澡時看到自己胳膊上的抓痕都好得看不見了,又想到那個讓他食髓知味的人來。
小腹一股熱流就湧了出來。
不行,他等不了了。
洗完澡出來的陸桑安就打了個電話給好友齊銳,電話一被接起,他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上次找給我的小男孩還不錯,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發給我。”
齊銳一頭霧水:“哈?你在說什麼?上次送你的人你都沒碰過,人家第二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半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又說,“對了,前幾天酒店經理給了一張銀行卡給我,是不是你丢的?”
陸桑安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你之前怎麼不說?”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埋怨。
齊銳撓撓頭不明所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見面就能把卡還給他了,現在怎麼搞得很嚴重一樣,“那我現在送給你?你在……”
陸桑安煩躁的打斷他說:“你仔細想想,那天送我的那個人,是在哪個房間号?”
“這,我哪兒想得起來,反正,人家和我說,等了你一晚上都沒見着人。”
“你确定?”陸桑安遲疑的問道。
“當然确定呀,你當時不是沒去嘛,直接去了我給你開的另一個房間休息,浪費我一片苦心。”齊銳說。
齊銳知道好友的習慣,絕不會在某一個人那裡過夜,也絕不會與人同眠,這麼多年來,陸桑安基本都是把人叫過來,完事兒了又把人趕走,無一例外。
所以當時他給陸桑安開了兩個房間,當那個小男孩打電話找他哭訴時,他就以為陸桑安不喜歡那個小男孩,直接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陸桑安默了。
“行了,就這樣吧,卡還要不要?我在我家老頭子這兒,再不過去就要罵我了,”齊銳在挂電話前還說,“不急的話,下次見面帶給你。”
陸桑安握着手機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他這是,上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