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起嗎你?
顔辭在心裡咆哮着。
“東西倒是沒丢,”顔辭還是說不出口,有種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的憋屈,又繼續問,“告訴我1705是誰訂的房間?”
經理面露難色,“這……這是客人的隐私,我們不方便透露…”
住1705的客人可是一個惹不起大人物,他不敢随便向外人說。
顔辭要被這個經理氣得吐血,“這人都進我房間了,我有權知道這人是誰。”
經理在心裡默默的吐槽,是你進了别人的房間才對。
“你如果不願意說的話,看來我隻有報警來解決了。”顔辭義正言辭說。
經理犯難,這邊理虧,那邊得罪不起,“這,訂1705房間的人是齊銳。”
經理心下一轉玩了個文字遊戲,他隻是說了訂房間的是齊銳,但沒說進這個房間的是陸桑安,他這樣既說了實話,又不得罪人。
幸而,顔辭的注意并不在這上面,還以為聽到了正确的回答,也沒有再咄咄逼人了。
最後,酒店經理給他房間十倍的賠償和一張酒店會員卡,當時前台看他神志不清故意給他開了一個最貴的豪華套房。
現在理賠後,顔辭看着手機裡多出來的五萬多塊錢,心裡也好受些,這件事也算是勉強解決了。
奔波了一天的顔辭,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原身的單身公寓,躺在床上的他,正撅着屁股給自己上藥。
别說,這醫生開的藥膏擦上去清清涼涼的,火辣辣的刺痛感頓時少了很多。
他對失去童子之身這件事的接受度還挺高的,畢竟是“自己”給自己下的藥,在當時的情況下,不是齊銳還會是别人,等他神志不清地随便找一個人來,怕是都要□□焚身了。
齊銳來得挺及時的,況且長得還很帥,雖然他也不想和别人有過多的糾纏,但是他上完就走這個做法讓顔辭感到一點點膈應。
就好像他醒來會和他糾纏不清一樣。
他一邊恥辱的抹藥,一邊在心裡咒罵齊銳不是人,做太狠。
他絞盡腦汁都沒想起原著有這号人物,沒有也好,他可不想參和到主角攻受的修羅場中,昨天和裴池的幾個來回就知道這人不像原著描寫的那樣單純無害。
幸而這杯下了藥的酒沒有真的給裴池喝,不然他依舊逃不掉原著的結局。
顔辭仍然覺得現在很玄幻,他真的穿書了嗎?
他不禁為自己感到可惜,他從小學舞,後來進了全國最好的戲劇學院,以優秀的能力和外形條件進軍娛樂圈,他的理想就是拿影帝,自認為不是天賦型選手,那就隻能努力來湊,為此,他拼命的工作,有段時間,他每天就眯兩個小時。
他成了娛樂圈的勞模,卷王中的王中王,就在他提名影帝去會場的路上,上天竟然給他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一下落空,他心裡居然說不上難受,反而有種卸下擔子重獲新生的感覺。
他決定不再做卷心菜了,他要好好為自己活一回。
雖然開頭的經曆不算好,但往後的路他隻想做一個鹹魚,好好享受生活。
就在顔辭快入睡時,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睜眼。
操了!
他回憶到原主以前的記憶,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從小是母親帶大的,讀到高中成績實在是太差了,才轉而學舞蹈,而學藝術本身就比較燒錢,為了供原主讀書母親白天做些小生意,晚上給人做私人護工,硬是将原主供了出去。
原主踩線考上某戲劇學院,接觸到更為廣闊的天地,逐漸變得虛榮起來,家庭條件本就不好,卻愛打腫臉充胖子,追逐潮流,渾身上下隻穿名牌,随時更換最新款水果手機,自己沒錢卻為了面子租了個豪華的單身公寓諸如此類的事太多,顔辭都數不過來。
一開始沒錢了就找母親要,後來,認識的有錢人越多,他的需求就越大,欲壑難填,母親也滿足不了原主了。
原主也會為了錢接私活,拍個雜志什麼的,但這些對胃口逐漸變大的原主隻是杯水車薪。
于是,原主走上了一條彎路,借高利貸。
在外人原主眼裡光鮮亮麗,實則内裡腐朽不堪。
顔辭在心裡默默盤算了一遍原主的借了多少高利貸,總共借了三次,第一次借了兩萬,後來拍了個雜志還上了,就在前不久借了五萬,不到一個星期又借了三十五萬。
原主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出道了,等他火起來,輕輕松松就能掙它個一個億,于是借錢的時候就說到時候一次性連本帶利還給他們五十萬,還被要求拍了一張隻穿了内褲手持身份證的半裸照。
顔辭狠狠地閉上眼睛将原主罵了個百八十遍,沒真正出道前什麼事都不确定,原主倒好,直接提前消費起來了,還留下這麼一個緻命的黑曆史,要是被有心之人将這張半裸照流傳出去,那他的演繹生涯也要跟着戛然而止了。
而且,就算他進了娛樂圈将原主捅的窟窿補上,誰知道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會不會備份照片,那這就成一大隐患,到時候,那些人時不時就拿出照片威脅他,他就得捏着鼻子不停的滿足對方的要求,成為别人行走的ATM機。
為了規避這些風險,還是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顔辭還想躺平鹹魚,看來他天生就是卷王的命。
當務之急是籌錢将原主的高利貸還上,原主母親是指望不上的,她早就被原主榨幹得不能再幹了。
顔辭算了算賬,今天酒店賠償了他五萬左右,加上原主還沒花完的錢,目前他有三十二萬左右,還差十八萬。
這錢他該怎麼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