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悠悠轉醒,目光掃過房間裡的人,在看到讓他暈倒的罪魁禍首,他的眼睛頓時瞪大了很多,慌忙往她手上。
“你别害怕,沒有蟲子了。”肉肉大法官趕緊擺擺自己髒兮兮的小胖手,“我沒把它們帶進來。”她甚至把自己的兜兜都翻出來,又把同樣以“乖乖伏法”姿态坐在旁邊的小狗狗也抱起來,掰開它的嘴巴給他檢查,“都沒有。”
“你說誰害怕?”段段小少爺小臉慢慢漲紅。
牧旭難得表情那麼嚴肅,每次他這樣冷臉都是為了段段,很多觀衆發現了這一“細節”,在各個平台對他大誇特誇。
牧旭看向裴瑜:“作為家長,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裴瑜一挑眉,他有什麼好說的?
他剛做完這個叛逆的表情,張口嘴巴,一道小奶音就響了起來:“是,作為家長,我有責任管理好自己,不應該給孩子添麻煩。”
牧旭皺眉,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想要的是,讓那個不正眼看人的裴瑜給他低個頭道個歉,他帶的小孩插什麼嘴?
“對不起。”肉肉大法官像一跟胖嘟嘟的小烤腸,鞠躬。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段段小少爺把臉别到一邊。
肉肉大法官直起身,把彎折的小肚肚彈出來,開始挽袖子:“不接受道歉是吧?”
裴瑜象征性地攔了一下:“人家剛暈倒,你輕點。”
牧旭厲喝:“别太過分了!”
“嗯?”憋着放大的肉肉大法官停住,轉過來面對牧旭,“你怎麼搶我台詞?你說了我說什麼?”
牧旭不想跟小孩對話,還要逮着裴瑜咬。
肉肉大法官也沒和牧旭浪費時間,爬到旁邊的椅子上:“既然你拒絕和解,那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這件事。”
她踩的椅子,椅面很厚,是氣墊海綿的那種。
但它有點承受不住肉肉的重量,在她踩上去以後,緩緩地癟了下去,而肉肉大法官這個時候已經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以,她在萬衆矚目下,一點點矮了下去。
沒關系,肉肉大法官可以踮腳,找回氣勢,拍了一下驚堂肚:“大蟲子被狗狗挖出來,但它不咬人,還陪狗狗和肉肉玩,大蟲子好,誰同意誰反對?”
她掃視一圈,拍驚堂肚,下一個:“狗狗挖蟲子出來,逗肉肉玩,狗狗好,誰同意誰反對?”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肉肉陪狗狗挖蟲子,和蟲子玩過以後,把蟲子放回地裡,肉肉也好,誰同意誰反對?”
“肉肉和狗狗玩,他悄咪咪地過來戳肉肉,被肉肉手裡的蟲子吓暈過去,他喝嗚……”肉肉大法官看了眼床上的段段,沒說完,小胖臉生氣地扳起來,“我就不評價了。”
裴瑜鼓勵她:“評吧你就,反正你都快評完了。”瞥了眼床上要被小牛團子怼得再暈一次的小~少~爺~笑眯眯地繼續,“就差直接說人家被你吓暈是自找的了。”
肉肉大法官偷看裴瑜:“可以直接說嗎?”
“還是小點聲。”裴瑜壓低聲音,“還是那句話,人家剛醒。”
段段小少爺從小到……現在也不大,沒受過這樣的氣,沒被人這樣說過,瞪着肉肉:“你竟敢說本少爺活該?”
肉肉大法官的小胖臉蓄力,嘴巴很使勁,情緒也很飽滿,但聲音超小:“不然内?本來就是你自己來戳我,我看在你膽子小的份上,主動給你道歉了,你呢?不講理!”
段段小少爺緊緊抿着唇,不甘示弱地和肉肉大眼瞪小眼,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一個字,也沒聽清的!
“我覺得我沒錯。”肉肉大法官頂着張小花臉,做總結陳詞,“肉肉大法官也覺得我沒錯。那錯的是誰呢?”
她低下小腦袋看答案——躺在床上的段段小少爺,他擡起下颌,他對别人要求高,對自己要求更高。
所以年紀小小,就已經懂很多了,不會像諾諾和漠漠聽着聽着就聽暈了,他很犀利,找到關鍵:“是誰給什麼肉法官權利,讓她決定對錯的?叫她出來,本少爺要跟她直接對話!”
肉肉挺起小肚肚:“是肉肉小國王賦予肉肉大法官的權利。”
段段小少爺靜了片刻:“肉肉小國王不會也是你吧?”
肉肉嚴肅點頭:“當然,肉肉,肉肉大法官,肉肉小國王都是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肚肚,讓小肚肚的厚度說明,她有一個頂三個的實力。
【被告,法官,國王都是我們肉肉,我們肉肉好辛苦啊,哈哈哈,想起那個一票否定權了。】